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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本就是事实,确实是没有办法否认的。
“兄长,天子之忧,当是臣下之忧,朝中诸位大臣奉诏行事,乃是为父亲分忧,自无不妥。然良臣干吏,岂只分君之忧?益民之事,焉能少之?”
“十六哥,何为益民之事?为何需行那益民之事?”
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嘴的胡亥,突然插嘴问道。
“小十八此话问的甚为有趣,吾问你,你身上之衣、案中之食、睡卧之宅、行走之车,你可曾想过从何而来?”
难得胡亥能够这个时候做了回捧哏,倒是让嬴高省了很多功夫。
“皆是父亲所赐啊。”
胡亥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这十六哥脑袋果真是有问题的。
扶苏则是听得若有所思。
“小十八此话倒也无错,确是父亲所赐,那吾在问你,父亲赐予你的这些物事,又从何而来?当不至说这些物事皆是从天上掉下、地中长出吧?”
“皆是天下之民所奉。”
这个时候扶苏突然开口道。
“兄长所言甚是,岂止我等身上之衣、案中之食、睡卧之宅、行走之车,库中粮食、钱帛、士卒之铠甲兵器等等,试问哪一物不是我大秦之民所奉?
先贤有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良臣干吏,若是只知为君分忧,却不知行益民之事,试问,我等身上之衣、案中之食、睡卧之宅、行走之车、库中粮食钱帛兵器铠甲乃至士卒,尽皆从何而来?
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明年无兽。
先贤所言,诚不虚也。
不行益民之事,民之不存,国将存焉?臣将存焉?你我何存?”
嬴高说道激动处,端起酪浆一饮而尽。
这话,他早就想说,今天借着扶苏的面说出来,却是再好不过。
只是他思前想后却是没有将“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说出来。
大秦君臣上下哪个不是学富五车?
道理自然是都懂得,但是能不能讲、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试试给始皇帝直接说“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试试,腿给你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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