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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谁借？谁还肯借咱？”

    父亲嘶哑干枯的声音很是苍老，“一年前公司破产，欠了一屁股债，把房子抵押了都还不上，没办法去借了高利贷，结果差点把兮兮赔进去。跟李家的婚事吹了也就吹了，可是他们把彩礼全收了回去不说，就连咱们给兮兮准备的嫁妆也给吞了，那一群狗娘养的烂东西！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言父说着说着就骂了起来，骂声都是颤的，发着抖。

    言母捂着嘴巴，想起一年前家里发生的巨变，还有这一年来的种种艰难，泣不成声，捂着嘴轻声啜泣。

    言父又深深叹一声，“这一年来为了救兮兮，咱们东家借西家借，把亲戚朋友全借遍了，现在人家见到咱们都躲着走。墙倒众人推，糊倒猢狲散，救急不救穷，怨不得别人。还是我没出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再想想办法吧。”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落落和小诺这马上都要开学了，还有学费要交呢，也是不小的数目……实在不行，咱还是去趟李家，求求他们。”

    言母道：“让他们把兮兮的嫁妆还给我们也好啊。”

    “那帮狗杂种……”

    言父搓着牙花子骂，“惹急了老子，老子和他们同归于尽！”

    “你可千万别犯傻，李家是个什么背景你不知道吗，咱们哪惹得起他们？只要他们能给钱，我跪下来求他们！”

    夫妻二人正商量着钱的事，言兮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言母一看，惊了一跳，“兮兮，你怎么下地了？怎么不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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