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黄包车师傅是个健谈的,听说舒安歌要去温宅,拿毛巾擦了把汗主动打开话匣子:“小姐是外面来的,还是咱鹤城本地人?” “鹤城本地的。” “那看来你很久没回来过了,柳条巷的温宅上个月已经摘了牌匾换为梅宅了。” 此事舒安歌自然晓得,她没提去梅宅,是担心师傅只知温宅,不知梅宅而已。 “师傅也听说了此事么?” “嗐,咱们鹤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说天下怎么有那样狠毒的人,娶了人家的女儿,夺了人家的家产,最后还要害人性命。啧,听人说梅夫人年轻时也是远近有名的大美人儿。” 师傅跑的飞快,说起闲话来气息稳健,喘都没多喘一声。 舒安歌手搭在膝盖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或许吧,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了亏心事的人,总不愿罪证老在眼前晃悠。” 师傅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小姐是个读书人,咱不太能听懂您的话,但觉得很有道理。人在做天在看,温广厚遭了报应,带着狠心毒辣的姨太太一起从梅家搬了出去。” 在他们这些底层挣扎的小人物看来,温广厚这样吃里扒外,毫无人性可言的家伙,真不是个好东西。 梅家好心收他做学徒,又将娇滴滴的大小姐嫁给他,陪送了一大笔嫁妆助他发家。 他倒好,不思报恩,反而使出各种手段强占梅家家财。 快到柳条巷了,师傅放慢脚程,咂咂嘴感慨道:“说起来这温家还出了件奇事,街头巷尾提起此事,都要骂上温广厚两句。” “什么奇事?” 舒安歌饶有兴致的追问了一句,师傅摇着头说:“说来也是人心坏,温广厚竟纵着小妾,将妾生女和正妻生的嫡女调换。那姓柳的小妾心肠坏极了,天天当着正妻的面磋磨嫡女,戏文里都没这么坏的女人。” 可以听出,师傅很为温慧娟抱不平。 “一切都过去了,恶有恶报,相信他们被赶出家门后,日子并不好过。” 梅宅到了,舒安歌掏出一把铜子儿递给师傅,他挠挠头:“小姐,车钱给多了,十个铜子儿就行。” “剩下的拿来买茶吧,您是个热心人。” 一个您字,让师傅心口发热。他做了这么多年人力车夫,大多数人都将他视为空气,没几个人愿意和和气气的和他说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