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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营盘之处,却隐隐有薄雾升起,朦朦胧胧,一片神秘。
明明是夏日,明明万里无云,又哪里来的雾气?
贺连虎豹带着人马眯眼朝对面大营看去。
他的身边还有两名将官,一穿金铠,一着铁甲,皆高大魁梧,瞧就是善战之辈。
这两人是援军的首领,一个叫做刘铜,一个叫做胡巴鲁,都是中部军团的大将。
“哪来的雾呢?”贺连虎豹有些纳闷道。
雾气此刻不但弥散在前方营盘中,甚至已经漫出去许多,连着大营外的沟壕等处都遮掩了。
“某看是宋军故弄玄虚,贺连统军不用放在心上,昨日没有冲破敌营实乃耻辱,今日定要马踏宋军大寨,一雪前耻!”刘铜道。
一提到昨日,贺连虎豹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足足四万多人冲营,却大半天的时间都没有到达对方营门,虽然死伤不多,只有一两千,可也实在太过丢人。
“会不会是宋军见事不好,故造迷雾,早就撤退逃跑了?”胡巴鲁憨声道。
“故造迷雾……逃跑了?”贺连虎豹闻言皱了皱眉。
造迷雾这事其实不难,虽是夏日,但河西山原这一带早晚天凉,只要多支些火灶大锅,烧煮沸水,时间长了自然起雾,烧的锅越多,雾气则越大。
可宋军真的借此逃离了会州地界吗?贺连虎豹摸了摸胡须,觉得也不无可能!
虽然昨日宋军守住了,但肯定也有折损,他们统共就万来人,自己这边却出动近五万人马,他们哪里能真正抵挡得住?
恐是昨日强守,晚间商议不好,今晨就撤退了,怕自己这边追杀,便留下些灶锅升起烟雾,故布迷阵逃之夭夭。
既然这样……
贺连虎豹浓眉一耸:“刘、胡两位将军,你二人各带人马从左右翼进攻宋军大营,本将从正面走,若是宋军早就逃跑,正好赶上追杀,若是没逃,今日也定要将他们全军覆没此地!”
刘铜胡巴鲁闻言叫好,两人心中早便急不可耐,就算宋军战力再强,防御再严,可这毕竟不是城池,而且人数相差那般悬殊,几乎是五对一的比例,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三人立刻分兵,开始从正面和两侧向宋军大营奔袭。
到了第一条壕沟前方,雾气尚未散至此地,贺连虎豹看远处营盘无丝毫动静,立刻下令搭木板木桩过沟。
第一条壕沟过了还有第二条,密密麻麻的长沟让贺连虎豹一阵头疼,这宋军怎么挖了这般工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这哪里像来进攻会州城的,分明就是想建堡垒据点,打算与会州对峙下去啊!
不过幸好宋军撤走了,要不虽然对会州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可这也实在是膈应人,这么多工事,就算能一一扫除,也要费上一番手脚!
贺连虎豹心中大骂不迭,一边督促着手下军卒加紧排掉工事,一边在马上瞭望另外两只军队。
刘铜和胡巴鲁虽然走得两翼,可也都被沟壕阻住,在缓慢往前移动着。
用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贺连虎豹才带着队伍靠近营盘,这时雾气依旧存在,虽然没有刚才浓密,但并没有散去。
贺连虎豹心中纳闷,莫非对方没有完全撤退?不然这么长时间,就算是灶锅烧水,可也该都干涸了吧?
他命人上前查探,一队军卒手持长枪,摸摸索索进入雾中,半天后回来禀报道:“副统军大人,营盘大门就在不远处,但却关闭紧锁,并没有宋军迹象!”
贺连虎豹微微沉吟,片刻后传令:“打碎大门,砸碎营栅,杀进去看看!”
下方得命,大队人马立刻开动,如狼似豺般冲向前方,只是片刻工夫,就将营盘外的木栅全部推翻,营门打碎,然后进入了里面……
但也就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那营盘之内忽然仿佛山崩地裂一样,四处杀声阵起,喊闹喧天,雾气突然变得更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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