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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君乾抖着手立刻将信打开，凑近灯光仔细地看着。

    十七在柳君乾打开信的那一刻就退到了角落里。

    十七是真的有些累了，身上还有伤。

    她这些年很争气，柳易留着她，不仅是因为她在柳君乾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更是因为她的成长有目共睹。

    其实很多事情她都从没有跟柳君乾说过半分。

    比如她的来历。

    其实十七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来自哪里，她被柳易的人带出来的时候，还没过百岁。

    百岁，对于她们这些修行的精怪来说，修炼天赋好的，已经开始渡第一次百岁劫，但大多数普通的精怪，甚至连灵智都还没有开化。

    而十七就是那个修炼天赋还可以，但灵智开化比较晚的。

    被抓走的时候，她还是懵懵懂懂状态。

    十七只记得，她被从族群中带走的时候，满地的尸体。

    被带走的不止她一个，但全是女孩。

    她们被带到了长白山，被挨个编上了编码。

    十七被编在17号，平时训练的时候，时常跟18号的小白耗子抱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们被集中在一起训练，呜呜泱泱一大片女孩儿，几天训练下来，竟少了一半。

    有人说那一半是在考核中败了下乘，死了。

    有人说不是死了，而是被送走了。

    还有人说，那一半中，三分之二是败了、死了，剩下的三分之一是被挑走了。

    至于挑走干什么去了，十七不知道。

    十七没有经历过考核。

    因为考核的前一天，她被挑中了，带到了柳君乾的房间。

    十七一直都觉得，柳君乾是她的福星、恩人。

    因为柳君乾逃走的那一次，她被柳易的人带走，受了刑。

    她被绑在架子上打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被泡在水牢中的18。

    十七确定她没有看错，那是18。

    即使18的脸已经肿到变形，大半截身子泡在黑水里，但十七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受刑的那几天，十七一直盯着18。

    即使在那样的境地之中，十七仍想着，或许她在死前还能跟18说上一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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