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知为何,自己很是看不惯现在的年轻旗丁,觉得毫无八旗的凶性。 只不过他选择性忘记了当年和一群孩子打架输了,哭着回来后,被爷爷跳着脚骂他是“懦弱的玩意”。 …… 被包围了数十天的江宁城,开始出现各种奇怪现象。 虽然李家军迟迟未曾发起攻击,但城中烽火不绝,到处杀人放火。 福长安已经有些麻木了。 这些天他镇压乱民的次数高达五十余次,并无风险,单方面屠杀罢了。 但是他的佩刀却不再锋利,半个时辰前借着马速划过一个乱民的肩部,仅仅是流血。 而麾下骑兵,也大多如此。 他心中默念: “刀钝了,还可以磨。人心麻木了,短时间就拉不上来了。” “我大清怕是要失去江南了。” …… 紫金山峰顶, 林淮生、刘武举着千里镜瞭望城中。 “老刘,这仗打的蹊跷。” “蹊跷个啥,主公真乃天人也。江宁清军已经是一触即溃了。” “我早就想强攻了,但主公不允。” “对了,昨天李侍尧的师爷秘密来访。许诺我一个总兵,外加白银2万两,条件是反戈一击。” “所以呢?” “我把使者留下了,派快马请示主公如何处置。” 林淮生放下千里镜,很认真的打量了刘武一番。 惹得刘武疑惑,问道: “你看什么?”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个木匠还挺有花花肠子。” 刘武笑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很想说一句,此刻躲在江宁城的那位本家,才是大家都没瞧出来的厉害角色。 没有讲出口,是担心话会传到他耳朵里去。 今日不同往昔,众骨干各掌一方,相处起来就微妙了。 穿草鞋的时候,大家想的都很简单。穿上官靴,人就变了。 下山后,刘武又索要了一些水泥。 在江心洲选择了一处小山坡,将地基垫高半丈,修筑了一座水泥炮台,从战船卸下几门重炮搁在里头,防止清军水师顺江而下。 若双方旗鼓相当,岸基炮台对水面战船可形成巨大的优势。 因为战船会沉,炮台却不会。 …… 湖北中部, 洪圣帝的战略失误,被无数倍放大了。 主力都在打武昌,偌大的湖北占领区除了有限城守兵力,竟然没有一支机动兵力,空虚无比。 从川江而来的成都八旗马队,一路出奇的顺利。 捣毁白莲的粮道,中心开花。 遇到水稻田就掘开,遇到水渠就挖开。 “副都统有令,白莲几十万流民,断了秋收,他们就完了。” “一帮乌合之众,活不到过年。” 正说着,远处的茅棚里冲出一群衣裳褴褛,瘦的惊人的百姓。 扑通跪在了水田里,磕头如捣蒜,哀呼道: “官爷,我们是顺民。” 佐领抽出佩刀: “砍死他们,一群白莲余孽。” “嗻。” 水稻田很快干涸,尸体在阳光下膨胀,引来一群苍蝇。 …… 武昌前线, 洪圣帝脸色很差,一半是因为最近躬耕过勤,伤了元气。另一半是因为后方不稳。 “荆州,荆门,安陆,德安,襄阳都在告急,向朕索要救兵。诸位爱卿怎么看?” 白莲第一勇将,张厉勇略一思索,拱手道: “臣觉得他们遇到的应该是同一支马队,沿途搞破坏。” “嗯,张爱卿所言极是。” 一群老兄弟沉默,不知道说啥。他们不擅长这种基于情报和现状的军事推演。 “张爱卿,你说当下该怎么办?要回援吗?” “不可,全力拿下武昌。再掉头去围剿这支大胆的八旗马队。” 散会后,张厉勇单独留下了。 “爱卿,你真的想水淹武昌吗?” “恕臣无礼,除了此法别无他计。若是再拖得久了,只怕生变。” “你去办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洪圣帝叹了一口气,招来司马尚: “伱亲自带人,好好清点一下我们到底还有多少存粮?” “遵旨。” 司马尚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鄙夷,觉得这白莲圣国多是乌合之众。 管辎重的三个老信徒,凑一起也认不全百家姓。粮草出入,全凭掰手指划道道。 …… 3天后,司马尚面如土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