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挑了把锋利的剃刀,狠狠的一拉,稀疏的辫子就落地了。 到河边照了照,感觉有些怪。 不过没关系,有赏银拿就行。 阿贵没钱,雇不起马车,只能走路去县城。 但是他这辈子从未去过这么远的地方,所以迷路了。 腹中饥饿难忍,在途中偷吃了一些水萝卜。 第二天,又悻悻而归。 走进乌镇,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 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吓的关门,有人壮胆问道: “阿贵,你去哪儿了?” “我去县衙了。” “你这辫子?” “割了。” “县太爷没打你板子?” “县太爷请我吃了一顿酒,我又回来了。” …… 一群人簇拥着阿贵,请他吃酒。 套话,想问问他的见闻。 谁料阿贵酒量太差,才2两黄酒就上头了。 桌子一拍,突然发癫道:“造反了,我阿贵造反了。” 吓得在场一半的人跪下了。 阿贵更加得意,展示了一下他齐刷刷截断的辫子,大笑出门。 一群酒客目瞪口呆,却是没敢像往常那番嘲笑甚至殴打瘦弱的阿贵。 镇上的地保,也听说了。 提着一盒点心,到城隍庙找到了正在迷糊睡觉的阿贵。 “老贵呀,听说你造反了?” “对。” 阿贵依旧躺着,用破帽子遮住脸,含糊不清的回话。 “那这造反,是做甚?” “杀~人。” 地保吓的后背发冷,腰弯的更狠了,小声问道: “你要杀谁?” “先杀赵举人,再杀周秀才,妈妈的,儿子打老子。”阿贵很显然处于一种幻觉中,喃喃自语道,“凡是和我有过节的,都要杀,咔嚓。” 地保吓的站不稳,留下点心和一串铜钱后就跑了。 …… 阿贵造反了,要引兵来杀人的新闻,在午饭之前就传遍了整个乌镇。 镇子里的赵举人,王员外,周秀才~以及几百号男男女女都很恐慌。 他们都殴打过阿贵。 这么说吧,大约小半个乌镇的人都打过阿贵! 至于说骂过他的,那可能都数不清了。 赵举人府上,一群人商议着怎么应对阿贵。 午后,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仆人骑着驴回来了。 带回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昨日,县城的兵下乡,抓了3个士绅,全部咔嚓了。 赵举人指着家人,厉声喝道: “你可是亲眼所见。” “小的看了半个时辰,县城的兵洋枪洋炮、白盔白甲,说是戴的崇祯的孝。把人按在那木桩子上,咔嚓~” 旁听的王员外吓的一哆嗦,感觉那刀锋就到了自己脖子后。 一紧张,坐到地上了。 他颤抖的说道:“阿贵他怎么可以不顾同乡情谊,把兵引来呀。” 赵举人抱怨道:“哼,同乡算什么,我和他还是同一个祖宗呢,说起来也就是出了五服,正经的亲戚。” 一旁的周秀才心想, 前年阿贵说他也姓赵,结果被你打掉了一颗牙。 不过大敌当前,不宜内讧。 …… 一群人商议到了傍晚,也没拿出什么主意。 最终。 商贾出身的王员外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先跳船。 他雇了一顶软轿,带了一封银子,吹吹打打的去了城隍庙。 “阿贵老爷,请您到府上歇息。” 两个小丫鬟,把迷迷糊糊的阿贵扶着上了轿子。 当晚,就摆上了酒。 阿贵几杯酒下肚,和王员外当场拜了把子。 当晚又在府中留宿,做了好几次的新郎官。 穿上了绸衣,齐耳短发梳洗的干干净净,一看就很有精神。 乌镇的人大呼失算,下手晚了。 当晚,周秀才全家逃亡。 赵举人则是认祖归宗,翻出了不知哪搞来的族谱,硬是说阿贵是他六叔。 总之,赵老贵俨然成了乌镇不得了的人物。 代行裁决、独断纠纷。 住上了三进的宅子,家里多了一群年轻女人,但没有吴妈。 他也拍着匈膛保证,不会召唤那白盔白甲的兵下来。 而是独自悄悄进城,主动许诺按时纳粮。 苗有林只当他是哪个吓破胆的猥琐乡绅,见面安抚了一句就打发了。 他忙着筑城,扩军,练兵,准备做个真正的地方实力派,麾下和浙江清军不时有小股冲突,军事上处于互相试探状态。 所以,治下各镇各乡,只要恭顺纳粮就行了。 就连那罚银1两都免了,直接发给了一张允许剪辫的证明。 阿贵也没敢索银,大度的想,就当是儿子骗老子了。 回去后, 镇子里的两户恶棍,被他当众赶出了镇子,家产阿贵拿6成,王员外和赵举人拿4成。 乌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江南很平静,武昌城周围却是很紧张。 白莲大军围城,小股人马四处筹粮! 护教亲军十夫长郑九令,早年当过货郎,走街串巷。 对于这一带有些印象,他在寻找一户人家。 “弟兄们,我记得附近有个财主庄园,在山坳里很隐蔽。除非人走到跟前才能发现,远了瞅不见。” “大家都散开,小心点找找。” 果然,在太阳下山前。 有个步卒喜滋滋的来报,找到了。 “那户人家可太精了,周围种了一大圈的树。我若不是发现地上的羊粪,还想不到附近有人。” “没被发现吧?” “没有,但是那家有护院。” 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郑九令和几人商议了一番,决定趁夜进攻。 夜战,普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仓皇失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