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们是朝廷的人,这有腰牌,自己拿去看。” 亲兵穿着便服,甩过去自己的腰牌。 对面那个手持弓箭的绿营汉子,依旧警惕心不减。 “你们一群汉子腰悬刀剑,又都是外地人,就凭一块腰牌?不可信。” “妈的~” 亲兵刚想骂人,就看到对面的人齐刷刷举起了弓箭。 …… 阿桂连忙大喊一声: “住手,本官乃军机处大臣,钦命节制湖北战场。对面的,过来看公文。” 汉子小心的看了盖了大红印章的兵部勘文。 居然松了一口气,收起弓箭,笑道: “我认识这个章,在黄州协副将署外张贴的告示见过一次。没错,兵部的大印。” “拜见大人。” “起来吧,你是何人?” “标下黄陂营弓手,张九佬。” 阿桂笑了: “你这名字谁取得?” “我爹,黄陂人勤奋,有九佬十八匠的说法。” “给本官讲讲,什么意思?” “就是代指手艺人。九佬指的是阄猪、杀猪、骟牛、打墙、打榨、剃头、补锅、修脚、吹鼓手这九个行当,十八匠是金、银、铜、铁、锡、木、瓦、窑、石、漆、弹、蔑、染、画、雕、酒、箍、皮。” 阿桂是世袭贵族,簪缨世家,头一次听说这种东西,颇觉新鲜。 就问道: “所以九个行当,你都会?” “略通一二,嘿嘿嘿。” 阿桂指了指后面的那些人,问道:“这些是?” “都是一个汛的弟兄们。最近上官让我们多加提防,小心白莲的探子。” “哦?白莲喜欢派探子吗?” “嗯,很多。他们一般打扮成老百姓模样,四处乱窜。” 张老佬很健谈,让阿桂了解了许多信息。 比如,一半的绿营兵都被调走了,加强武昌城防。 还有,四周有点钱的人家都逃走了。 要么躲到山里,要么去了更大的城池。 …… “我们要去武昌,怎么走最便捷。” “旁边这条河叫滠(she)水,坐船一直往南走就能到武昌城。” “走,你前面带路,去县衙借船。” 张九佬带路,众人一路无言。 进入县城后,有亲兵小声问他: “嘿,你知道军机处大臣是多大的官吗?” “不知道。” “难怪,你敢这么和咱家大人聊天。” 黄陂县衙不大,还有些破烂。 在大清,官不修衙,所以众人也不觉稀奇。 门子伸手拦住了: “什么人?就往里闯?” “小的黄陂营汛兵,这几位是京城来的,也是给朝廷当差的。” “你们来干嘛的?” 有亲兵怒了,喝道: “这是军机处大臣,叫你们知县滚出来接驾。” …… 门子被吓到了,连忙进去传信。 黄陂知县听说京城来了贵人,连忙跑出来。 见阿桂一身黑衣,胡子拉渣,满身泥水,裤子刮破两处,脑门后还沾着一根草。 随行的亲兵,也都差不多,有的还挽起裤脚。 再往后看, 车马?没有。仪仗?没有。 连匹战马都没有! 他瞬间就气笑了: “你,贵人?撒泡尿照照吧,穷酸样。” 阿桂心中恼火: “老子是首席军机大臣,去年刚平定金川之乱的章佳.阿桂。” 知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恶狠狠的骂道: “军机大臣,还踏马首席。” “你能不能找个小一点的官职冒充?你知道军机处大臣是几品吗?” “来人啦,统统抓起来。” 黄陂县衙,冲出一群衙役、游手。 阿桂的亲兵们立马抽刀,大砍大杀,把县衙门口变成了屠宰场。 百战余生的老兵,杀人只当是砍瓜切菜。 知县跪地求饶,也被一刀砍死。 …… “白莲教杀进来啦。” 有人撕心裂肺的大喊着逃跑。 结果导致了全城的恐慌,百姓扶老携幼的逃跑。 本该出击的黄陂营,也做了逃兵。 千总领头,一溜烟的跑了。 阿桂气的半天说不出话,只能拿出印信,命人速速骑马去武昌城报信。 越是底下的人,越是认排场。 只能让陈辉祖派兵来接应自己,省的路上再生出意外。 “大人,您,您杀了知县。”张九佬声音苦涩。 “区区七品知县算的什么,我家大人杀知府都不必请旨。” “你,张九佬,即日起担任黄陂营千总。重新募兵,招勇士,随本官去武昌城,敢吗?” “标下遵命。” 张九佬是个傻大胆,见升官了狂喜。 一路狂呼:“爹娘,我出息了,当大官了。” 次日,武昌城队伍赶到。 总督府的一位六品官,亲自来迎接。 “登船,直下武昌。” 从黄陂搜罗了10几条民船,加上督标的3条战船,这一路上安全无虞。 张九佬,临时拼凑了200号人。 多是本县的游手,泼皮,贩夫走卒,还有他的邻居发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