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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不断有人倒地,十分惨烈。
李二狗一枪打翻了冲过来的骑兵,随后原地一滚,才免于被一柄呼啸而来的骑刀削去脑壳。
而刘武,指挥着手下将所有残存的6磅炮,全部推了出来。
还有十几杆抬枪!
炮兵们都疯了,顾不得什么操作正确流程,胡乱一塞,就点燃引线。
瞄准?不存在的。
霰弹很快就跟不上了,也来不及从后方运。
一个炮手将怀里的银子铜钱塞进炮膛,其余人立马有样学样。
甚至把地上的刀把,长矛枪头都塞了进来。
对着猛冲过来的五六个清军骑兵,点燃了引线。
这一炮,价值50两!
效果很好,人马全倒地!
乱,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
火枪已经很少响起,大家都咬着牙的在肉搏。
清军人多,已经形成了包围圈,刀矛劈砍,逐步压缩。
此时,远处传来了呜呜的牛角声。
……
福康安扭头望去,见一支穿着绿营号服数百人规模的军队出现在了视线内。
旌旗飘扬,鼓声很有节奏。
“南军门,这是哪个营?”
“看旗号似是金山营。”
“是你调的吗?”
“下官没有下过调动金山营的军令,他们这是擅自开拔。”南云升的脸色有些扭曲。
“许是见这边打的激烈,他们想来攒点军功吧。”福康安倒是没有生气。
他心里倒觉得,若是这支胆大的绿营敢来抢功,战后定要重重的奖赏他们。
绿营兵的悍勇,只能鼓励,不能打击。
整个江南绿营,也就提标、抚标还有点心气,其他的都是捣糨糊混日子。
福康安举着千里镜,观察着被包围的“流贼”,心情大好,说道:
“再有1个时辰,就可以结束战斗了。”
“南军门,你的提标损失很大,战后要赶紧补充兵力~”
见没有回应,福康安不悦地扭头望去,
只见南云升站在马鞍上,左顾右盼。
“南军门,你在杂耍吗?没听见本官说话吗?”
“抚台,借你一物。”
南云升的千里镜,在督战时遗失了。
他很不客气的从福康安手中夺走了他的千里镜。
福康安错愕,随即黑了脸,准备痛斥这个老东西,不懂尊卑,目无上官。
却突然听到老东西怪叫一声:
“有诈,这些人不是金山营,金山营没有这么多兵,也走不出这样的阵型。”
……
1里外,身穿清军武官官袍的林淮生,举起了佩刀:
“两面包抄,不要放走一个人。”
“通知兀思买的马队,准备截杀漏网之鱼。”
“遵命。”
队长们站在各自队列的右侧,大声指挥着火枪队的行动。
李郁的最后一枚棋子,终于落到了棋盘上。
打着漕帮粮船的旗号,将西山岛整建制的两个火枪营轻装(辎重,火炮未曾随行)运到了这里。
船队从太湖出发,抵达黄浦江有两种路线选择。
第一种是先走大运河,然后进入长江,最终驶入黄浦江。
第二种是直接向东,途经吴江,苏州河,驶入黄浦江。全程皆是狭窄河道。
林淮生部,就是走的第二种路线。
这条水路,漕帮很熟悉,谭沐光亲自压阵。
这1000人的精锐火枪队,成为了战场上最大的变量。
除了林淮生划出的3个火枪队150人,其余的以队为单位,四面散开兜住了战场。
伴随着鼓点,大踏步向前。
一直走到200米处,在队长的喝令下大声停住了脚步。
“举枪,放。”
一轮震耳欲聋的枪声,惊醒了正在血腥厮杀的双方。
线膛枪,米尼弹,加熟悉到成为肌肉记忆的动作。
李氏火枪队的第一次战场表现,让林淮生欣慰。
不停的装填,不停的射击,像机器一般冷酷。
枪声几乎不绝于耳,烟雾笼罩。
南云升死了,一颗米尼弹击穿了铁盔,他的血,喷了福康安一脸。
……
包围圈中,李二狗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放声大笑:
“咱的援兵来了,弄死这帮狗曰的官兵。”
还活着的不足300人,此刻都发疯般的反杀四处逃窜的清军。
远处,林淮生大声下令:
“全军前进50步再射击,收缩包围圈。”
火枪兵们听令而行,走出了烟雾缭绕地带,视野豁然开朗。
枪声又是响成一片,远程射杀清军。
今日无风,所以打几轮就向前前进几十步,保证不被火药白烟遮蔽视线。
清军就像割麦子一样,倒下一茬又一茬。
提标、抚标,都在尖叫着逃命,士气崩溃了。
封建时代,任何一支军队一旦溃散,短时期内就再也没有重整再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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