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作为一个品德高尚、精通大清律的男人,李郁深知不能违背妇女意志-《大清话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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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过江时看了一眼,已经筑起了临时大堤,阻挡江水倒灌,所有人都在忙着排涝。贤婿,你手够黑啊。”

    “却不知淤积程度如何?”

    “预计会很严重,河岸都塌了,河道只剩下个轮廓。哦对了,老夫为你抄写了5万多字的漕运密档,想必你会感兴趣的。”

    李郁随手一翻,就惊喜无比。

    其中就有一份仪征运河的历年清淤情况。

    哪一年不清理,1000料以上大船就无法通过。

    “若我是皇帝,就把漕运改成海运,省钱省事。”

    “嘿嘿,贤婿你大谬。不论谁坐金銮殿,都不敢废漕运。”

    “百万漕工衣食所系?”

    “何止。文武百官会在金銮殿如丧考妣,集体反抗。”

    翁婿开了个玩笑,接着话锋一转,

    李郁突然问道:“如果民夫们从河道里挖出一尊石像,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你埋的?”

    李郁忍住了骄傲,双手叉腰。

    在湖风吹拂下,格外的英俊潇洒。

    咱就是让谭沐光带着漕帮的人,在摧毁水闸之前,扔下了一尊800斤的弥勒佛石像而已。

    弥勒佛的背后,又不小心刻了六个字而已。

    河道里的石像会被淤泥掩埋,然后又被清淤的民夫发现~

    作为一个艺术生(落榜),要在社会上混,掌握一些谋生技能不是很正常吗。

    打工是不可能的,没学历哇。

    双手一摊,那就只能创业了。

    ……

    回到李家堡,

    胡师爷见到了自己女儿,甚美,感慨便宜了李郁这小子。

    “爹爹,评价一下您择的婿如何?”

    “唔,他的儒雅,连巅峰时期的老夫也要退避三舍。”

    “真的吗?”

    “怎么,爹爹的话都不信了?”

    “女儿错了,实际上女儿是想问,他的兵法韬略?”

    “野的很。”

    胡灵儿傻了,这什么评价。

    野?这算褒义词吗?

    提标前营游击署参将,梁凤业表示不服。

    先是隔河之战损失了100多号弟兄,和主力汇合后又是急促的行军。

    提督南云升是员老将,发了狠要拿下这笔军功。

    “军门,这股流贼邪性的很,标下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哼,是人是鬼,围住就能真相大白了。”

    “抚台大人怎么也亲自来督战?”

    “嘘。”

    此时,李大虎指挥的船队堪堪减慢了航速。

    “前面那条河是?”

    “吴淞江。”引水的漕帮弟子立马答道。

    (吴淞江,又称作苏州河,发源于苏州吴江,长度100多公里,最终汇入了黄浦江。)

    李大虎展开地图,义父给他推荐了3处决战的位置。

    “全速前进,拖死这帮官兵。”

    坐船行军,比陆地行军舒服多了。

    清军一路疲惫不堪,跑的叫苦不迭。

    提标的3500兵丁,福康安又带来1000多号兵,还有地方上临时征募的乡兵1000多人。

    这支高达近6000人的大军,早就是骂声一片。

    ……

    提督南云升的胡子都白了,他曾经以千总身份,参加过平定准噶尔的战争,以军功拔擢。

    作为一个汉人武官,他已经到达了职业天花板。

    如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为子侄、心腹们铺路。

    “禀报军门,流贼袭击了一处集镇,并安营扎寨。”

    “何处?”

    探马报出一个地名,旁边的亲兵立即展开羊皮地图。

    南云升看了,哈哈大笑:

    “此乃死地,流贼不知兵。”

    “走,随我去请示抚台。当速速发兵,围住他们。”

    大帐中,福康安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南军门,集中所有的骑兵连夜赶到此处,不必进攻,监视流贼,等待大军抵达再发动攻击。”

    “末将也有此意。”

    既然俩人的想法高度重合,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提标麾下有300多骑兵,除了撒出去当探马的,还也200骑。

    加上索伦,巡抚亲兵,一共凑出了300号骑兵。

    在夕阳下,离开了大营。

    而此时,王六正在劝谏李大虎:

    “此处是死地,三面环水,不可久留!”

    “六哥,我就是准备背水一战,才会有胜算。”

    “那若是清军水师赶到增援,咱们就是四面受敌。想背水都靠不住。”

    李大虎示意王六,跟随他出来。

    进攻集镇时俘虏了30多个汛兵,还有十几个税吏。

    江南承平,汛兵们几乎是毫无准备。

    镇子里的百姓们全部双膝跪地,惊恐的磕头。

    李大虎站到高处,大声说道:

    “每家的妇人、老人、孩子,现在就可以离开,男丁全部留下。”

    “男丁帮我们修筑工事。”

    “只干一天,干完了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发工钱,并且放你们离开。”

    “不要有其他心思,否则就别怪爷的刀不客气。”

    ……

    说罢,他挥刀砍死了一只哼哼唧唧,出来觅食的猪。

    今晚烤肉吃!

    “弟兄们,行动起来。每个人都要监工,工事修的越稳固,我们明日打仗就越安全。”

    几百支火把,还有篝火,照亮了整个镇子口。

    布置完了这事,李大虎说道:

    “六哥,看出来没有,沿河的这一圈土坝比镇子要高出不少。”

    “防洪的吧?”

    “对,虽然不算太高,但是很厚实。夏季涨水的时候,镇子才不会被江水倒灌。”

    俩人边走边说话,直到爬上了土坝的最高处,感觉镇子里的屋顶就在脚下。

    堤坝的截面是梯形,不容易垮塌。

    “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江面上的战舰开炮打不着集镇,炮弹全会打在这土坝上。”

    夜幕中,王六的表情像鬼魅一样惊恐。

    他左右张望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里面的奥秘。

    “六哥,明日我们就在这里来一场大决战吧,打残江南绿营。”

    “这些灶丁,有多少能活过明天?”

    “人得信命。”

    李大虎抛下一句不符合年龄的箴言,走下了土坝。

    集镇外,正在变成火热的工地。

    ……

    妇孺老弱都走了,剩下的百姓不敢怠慢,乖乖的拿着工具,按照地上划的线在挖掘壕沟。

    灶丁们就地而坐,一边吃东西,一边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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