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钱老爷阴沉着脸问道:“去哪儿野了?” 潘赛云笑盈盈的施礼:“去府城给老爷买了些滋补品。” “好,好。” “老爷,今儿奴家不方便,让丫鬟代劳吧?” “好,暂且饶过你了。” 钱老爷豪爽的一挥手,吩咐厨房加个菜,今晚他要喝点鹿茸酒。 “老爷慢走。” 瞅着瞧不见人影了,潘赛云才慵懒的解下斗篷,自言自语道: “老钱,珍惜你最后的时光吧。” …… 江北,扬州府两淮盐运司衙门。 尤拔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书房里狂砸东西。 一众心腹,都只敢低着头候在门外,心惊肉跳。 “富察氏怎么了?大学士之子怎么了?踏马的竟然敢给老子捅刀子?” “东翁勿急,说不定其中有误会呢。” “误会个头啊,没有他福康安点头,苏州府的兵敢抄我盐?” 贵师爷不再说话,而是开始琢磨这里面的玄机。作为尤拔世的心腹,他总觉得这事蹊跷。 福康安年少成名,心高气傲,可是不应该不知道轻重。 富察氏的子弟,不可能不懂大清。 盐务,漕运,河道,这里面的水深的能埋下一座紫禁城。 …… “去,多派人手过江打探,带足银票。” “在下亲自走一趟。” 尤拔世挥挥手,贵师爷恭敬的退出门。 “都进来吧。” “参见尤大人。” “多事之秋,你们都上点心。东边盐场的灶丁,管好了别闹事。四大总商,盯住了,谁敢跳出来就摁谁。还有,京里的关系,再疏通一遍,该花的花,尤其是军机处的几位大人。” “遵命。” 尤拔世已经恢复了冷静,把玩着一尊玉佛,不停的给下属部署着命令。 他这个官,是从三品。 福康安,是满洲都统,从一品。 琢磨了一会,他又亲自磨墨,开始写折子。万一福康安真想攻击自己,这份折子就是盾牌。吹干墨迹后,他唤来了一个曾是绿林好汉的护院: “你亲自送到京城,路上换马不换人。” “是,老爷。” “一路辛苦些,回来后把春香赏给你。” 护院顿时慌了,语无伦次, 尤拔世制止了他的辩解,笑着说道: “美人配英雄,本官知道你喜欢那丫鬟好久了,你们还是同乡吧?” “本官就一个优点,待下属慷慨。” “去吧。” 护院郑重的磕头,然后飞奔去了马厩。那里有重金购置的十几匹良马。 …… 一骑双马,呼啸出城。 待这两匹马跑死了,再找驿站换马。 最终尤拔世的请罪折子,提前一天抵达了紫禁城。 而福康安的折子,晚了一天。 这一天的差距,就让乾隆和军机处众人,形成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实际上,尤拔世的折子并不高明,只是诚恳的请罪。 盐运使衙门里有一些官吏,勾结外人,私运私盐。 他有失察之罪,本想人赃并获,却意外失手。 请求皇上派钦差下去协查。 而福康安的折子,则是有一说一。 乾隆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似乎,两个人都很坦荡,很难判断。 而在朝堂上,大臣们分歧巨大,挺福康安的很多,挺尤拔世的更多。 而且挺福康安的汉臣居多,挺尤拔世的反而是满臣居多。 满汉之分,也敌不过金钱的能量。 …… 乾隆坐在龙椅上,冷冷的看着这些臣子吵翻了天。 下朝后,他问和珅:“两淮盐业表现如何?” “回皇上,两淮盐业去年上缴税银180万两,盐商报效220万两。” 乾隆点点头,这个数字还算满意,马马虎虎,忠诚合格。 “和珅,你说这俩人打官司,谁的问题更大?” “奴才说不好。” “但说无妨,言者无罪。” “那奴才就说一点真话了?” “当然要讲真话。朕不是昏君,不能拦着别人讲真话。” “奴才觉得,尤大人和福大人都没有问题,都是公忠体国的良臣。” 和珅小心的瞅了一眼,见乾隆面色如常, 又继续说道: “福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鉴,不必怀疑。尤大人厘清两淮盐务,得罪的人也不少,他是为皇上守着钱袋子。” “不过,盐务是我大清的头等肥缺,尤大人或许也是有心无力,管束下属做不到面面俱到。” 乾隆满意的点点头,问道: “那你觉得,该怎么批示?” “尤大人罚俸半年,让他好好查清衙门里的鼠辈,斩首,抄家。” “好,让军机处照办吧。” …… 一场火星撞月球的刺激场面,似乎是被生生定住了。 然而李郁却不答应,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到极致,简直遗憾三十年。 李二狗刚从徽州府归来,就被他再次压了担子,潜入扬州府刺杀福康安。 巡抚衙门,对自己没有秘密。 作为一省巡抚,福康安近期要巡查扬州府,钱粮府库事宜。 由于历史上屡次遭遇兵灾,扬州地方官府在城东,扩建了面积更大的新城。 形成了西面为旧城,东面为新城的奇特局面。 广德门内,盐运司衙门对面,就是福康安的下榻处。 他故意选择在此处,就是一种地位的彰显,警告尤拔世,给我小心点。 上次的事,虽然是布乐泰那个莽头惹出来的事,非他本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