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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的手浸入血泉后,一股神秘的力量顺着他的手臂传入体内。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红毛也一根根竖起,仿佛在与那股力量抗衡。
冷,阴冷。
江尘的嘴唇发白,身躯也在微微颤抖,意识濒临崩溃,几乎是靠着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感受着一切。
他的体内,充斥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诅咒。
血泉之中,那诡异的血水,让他身躯上的红毛枯萎,随后是身体,宛若风化一般,迅速苍老,如同那穿着黄金神甲的诡异生灵!
但红毛的诅咒又岂是如此简单?
几乎是转瞬之间。
红毛再度攀附而上,已经苍老的面容,已经干瘪的肌肤,焕发生机,被茂盛的红毛重新包裹。
两股诅咒都异常强悍。
而它们之间的拉锯,对江尘来说无异于是一场折磨。
无论是荒古的禁忌,还是那血泉中的不明诅咒。
所带来的诅咒之力,都真真切切的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在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楚,几乎让神海被撕裂。
并且更为危急的是。
诅咒之力的侵袭,正在逐渐影响神海。
他的记忆中开始闪现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片段。
旌旗猎猎!兽吼镇天!
一杆又一杆的大旗竖立在苍穹上,望不到头的古战车,望不到头的修士,簇拥在这一杆又一杆的大旗旁。
他们好似来自一处无比古老强大的势力,威势骇人!
有的修士身下,甚至骑着太古皇族!
至于最前方,一个坐在帝王銮驾上的男人,白眉白发,一双眸子闪烁着异瞳,睥睨天地。
“杀!”
白发男子抽出长剑,剑指前方。
片段开始模糊。
只能隐隐约约之中,看到他们朝着某处山脉进发。
山脉如虬龙,磅礴惊人,一眼望不到尽头,不过在最前方,有着一块石头立着,字迹已然模糊,却依稀能够辨别出“天葬”二字。
等到再次出现画面。
战车崩损,旌旗断裂,山脉上方,天葬的入口之处,一个个气息强大无比的古代修士,披头散发,面色极度苍白,头也不回的朝着出口而去!
他们在逃,惊恐的逃离!
但下一刻,当他们的身躯踏出天葬的界碑之外,马上身躯就如同风化,表情定格在惊恐中,化为沙砾,彻底消散。
至于那最开始坐在帝王銮驾上的白发男子,双臂断裂,黑龙袍之下的袖子空空荡荡,躺在崩塌的古战车中间,周围一片尸山血海,他宛若无人问津的乞丐,又如同败者,用空荡荡的袖袍,紧紧的护着一把断裂的小剑。
他那闪烁着异瞳的双眸,哪里还有睥睨天地的风姿?剩下的不过是一双空洞的眼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发男子悲怆的大笑,如同自嘲。
而他的身躯,也开始风化,即便身上的黄金战甲璀璨,也阻挡不了他的面貌,苍老枯败,乃至于失去了一切。
这笑声如同蕴含着某种不可言的因果。
江尘如同切身实地的开始共同经历,神海开始崩溃,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跨越因果之线,锁定了他!
而下一刻。
“嗡!”
神海之中的古朴大鼎,在这一刻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光彩,剧烈的嗡鸣之声,瞬间驱散了一切,稳稳的护住了他的神海!
可怕的诅咒被挡住了。
没有影响到他的神海。
不知过去了多久。
江尘恢复了一丝清明,艰难的将头从血泉中抬了起来。
“我身上的诅咒…被削弱了。”
江尘身躯之上,红毛的生长速度大大降低,甚至于变短了很多,不再是先前那副“野人”的样子,而变得更趋向于一个“人。”
代价则是他的手臂如同风化一样,毫无光泽,如同苍老了数十年。
“也不知是好是坏。”
江尘苦笑不已。
诅咒之力在他的体内达成了一个趋近于平衡的状态。
红毛依旧占据了他的身躯大半部分,可血泉内的诅咒也成功浸染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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