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 韩佑的目光望去后,东方鉴所站在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片真空区域,甭管老臣新臣,甭管什么品级的,一哄而散,只留下东方鉴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就是国子监祭酒东方鉴?” 韩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东方鉴眼眶暴跳,色厉内荏的叫道:“正是老夫,有何见教。” 说不虚是假的,即便无数次在公众场合辱骂过韩佑,现在见了真人,东方鉴心里慌得不行,要不是君臣都在,要不是仗着在宫中,他都怕自己撒腿就跑,韩佑那平静的目光望着他,让东方鉴没来由感到一阵无边的恐慌。 “你的事,我听说过。” “你…你听说什么了!” 韩佑没有继续看向东方鉴,而是望向了另一侧,低着头不断吞咽口水的三皇子殿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韩佑的目光,周贲抬起头,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原本,周贲以为天底下自己只会怕一人,怕那个九五至尊老爹,现在他才知道,还有一人,哪怕第一次谋面,他也怕到了骨子里,那便是韩佑,那个令他在无数次噩梦中惊醒的仪刀卫统领! “下官知道,殿下在京中对下官不满。” 韩佑脸上带着笑容,很亲切,感受不到丝毫敌意。 “没有,万万没有!” 周贲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本王…小王…不是,学生从未…从未说过。” “殿下,似是第一次离开东海,对吧。” 韩佑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周贲紧张的点了点头:“是,是。” “如果我和殿下谈军阵,相比殿下定会大肆赞扬,军伍辛劳、用命、英勇,可是殿下无法告诉我,无法告诉下官,南关,有着成千上万的墓碑,深处那些墓碑之中时,心中会是何等的悲痛。” 韩佑叹息了一声:“如果我们谈到政事,殿下定然会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可殿下却不知京中的百姓,一年到头吃不上二两肉,一块馕饼哪怕是放的馊了也会当作珍馐。” 周贲的目光有些涣散,不知韩佑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和楚王殿下谈论军阵,楚王殿下会垂下双目,说他在战阵上抱着即将合上双目的袍泽时,那难以掩饰的悲伤与痛苦,如果我和幽王殿下谈论政事,幽王殿下会攥着拳头,说他多么希望赚很多很多钱财,将这些钱财分给百姓。” 韩佑施了一礼:“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殿下的错,臣…想问殿下,殿下想知道军阵是什么样的吗,想知道军伍是什么样的吗,想知道百姓是什么样的吗,如果想的话…臣,可否高攀,做殿下的友人,与殿下,把酒言欢,一边喝着酒,一边卖弄一番,告知殿下何为军伍,何为百姓,何为战阵,就想臣当初与幽王殿下,与楚王殿下那般,好吗?” “我…” 周贲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呆呆的望着面带笑容与恳求的韩佑,心里泛起了一阵阵涟漪,这一阵阵涟漪,又变成滔天巨浪。 韩佑的表情,是那么的真挚,那么的诚恳。 “我…”周贲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越来越委屈,无比的委屈,不知不觉间,眼眶愈发湿润,愈发的红。 “韩统领,不…不怨我吗?” 大庭广众下,君臣面前,周贲就这么问了一句,韩统领,不怨我吗? 韩佑反问道:“那殿下,愿与我韩佑,做朋友吗?” 周贲攥紧拳头,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点了点头,然后则是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眼泪夺眶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委屈,会觉得伤心,又会觉得开心,无比的开心。 “好,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我能否为殿下引荐一人?” “引荐一人?” “殷秋寒,天底下一顶一的大儒,真正的大儒,楚王殿下、幽王殿下在京中时,从不会落下老夫子的课业,我想…说服老夫子做殿下的西席先生,可以吗?” “真…真的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