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事情,终究是朝着韩佑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他以为,自己只是来救人的。 却不知,他要救的,是心。 马前又跪下了,恳求着,哀求着。 他希望韩佑能够留下一些干粮,还说长垣百姓吃的不多,留下一点点就好。 他希望韩佑能够留下一些工具,如果不行,他们用双手去挖也是可以的。 他希望韩佑不要去杀人,塌山的事,怪罪在他马前一人身上就好,哪怕被处以极刑,都好。 跪下的长垣百姓越来越多。 他们不安、惶恐、惧怕着。 对他们来说,只有将长垣出入口的那一侧挖通了,他们才能进去。 进去了,才能将矿拉出来。 拉了出来,他们才能继续在长垣生活。 不,不是生活,而是继续活着,仅仅只是活着。 韩佑以为自己这次来长垣,最大的困难,是山。 事实上,的确是山,只不过并不是巍峨的群山,而是压在无数百姓心间的一座山,压的他们世世代代抬不起头直不起腰的一座山,这座山,是天底下最大的恶意。 这一份恶意,充斥着每个百姓的身旁,由所谓的权利、官员、世家,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精心的酝酿而成。 “好吧,你能当监吏,果然不好骗,算你聪明。” 转过身的韩佑,突然抽出了马鞭不轻不重的在马前的肩膀上敲了一下:“你他娘的就是个刁民,不错,本官要是拉不回秋季的矿,弄死你们这群狗日的。” 马前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上还挂着泪痕。 这样的官员,他熟悉,没有让他无所适从。 “朝廷对你们这群刁民很失望,塌山了,有你们好果子吃,也不用你们挖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马上滚去旬阳,吃两口热的别他娘的饿死,睡一会补充好体力,之后所有人跟我去京城。” “京…京城?!” “我说了,朝廷对你们很失望,年关前不用你们挖山了,不过你们得去另一处地方服徭役,别怪朝廷,怪你们自己没本事,工钱减两成,但是朝廷能管饭保证你们饿不死,明年入春的时候你们再回来,别他娘的讨价还价,要不然现在本将下令处死你们!” “只…只减两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