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五岁时,阿爹为了给我买吃食,在城里遇到仇家,最后被乱棍打死。 自此,我成为孤女,亲戚躲我如瘟疫,还是隔壁婶子看不下去,给我塞了两块馍,摸着我脑袋说:“瑶瑶,你娘在京城有根,去京城找你那夫婿,以后可要过上好日子。” 那时,我才知道,当年阿娘的手帕交,那位王家小姐嫁给了永安侯府,成了侯府夫人,育有一子,名为顾长泽。 我初到侯府,刚满6岁,一身孝衣破破烂烂,手里捧着乞讨用的碗,低眉顺眼,唯唯诺诺。 是个嬷嬷领我进门,她神情冷漠,带着我见了阿娘的手帕交,那位王家小姐。 现如今的侯府夫人。 侯夫人神情平静地拉起我,与我询问家常,谈及阿娘难产身亡时,她的眼里闪过复杂,有难过,也有怨恨。 在我拿出玉佩,说要履行婚约时,一旁的顾长泽坐不住了,才年满十一岁的他气地跳脚。 一手叉腰,一手愤愤地指着我的额头。 “哪里来的小豆芽菜,小爷我才不要娶你!”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其实我娘生的很美,我爹虽不是眉清目秀的少年郎,那也曾是浓眉大眼,意气风发的武夫。 可我就像是他们捡来的孩童般,肤黑貌丑,骨瘦如柴,活像个会走路的豆芽菜。 相比之下,顾长泽都比我貌美几分,他虽才十一岁,但宛若年画里娃娃,眉眼间还初现几分少年气,一颦一笑,尽带朝气。 他不喜我,也实属正常。 或者说侯府上下没有人喜我,但侯夫人念着旧情,终究留下我。 侯夫人为我选了隔壁的长春院,让人给我沐浴更衣,那是我第一次洗花瓣澡,熏香旖旎,好不快活。 侯夫人拉着我坐在铜镜前,用石黛描眉,细细打量我,似是要透过我看阿娘。 侯夫人说:“瑶瑶莫要怕,乖乖住下,我们侯府还不缺你这一口饭。” 她只说留下我,却并未说要我嫁给顾长泽。 我住进长春院,却不敢松懈,事事亲为,处处讨好。 我在侯府干得活不比丫鬟婆子少,甚至每到酉时就端着洗脚水伺侯夫人。 后来,就连侯爷都感慨:“这个李锦瑶可真是个孝顺孩子,以后让她少干粗活,学点本事,也好帮衬侯府。” 这话听进顾长泽耳朵里,就变了层意思。 当晚,他第一次进我院落,横眉竖目道:“你莫要以为讨好我爹娘,我就会娶你,我可是心怀大志,才不稀罕娶你这种乡下女,你要识趣点,就安分些,待到你及笄时,我让阿娘给你找个好人家。” 侯府能给我一口吃的,我就感恩戴德了,自然不敢肖想顾长泽。 我忙不迭地点头,生怕顾长泽认为我对他有半分不轨。 大抵是看出我听话,顾长泽满意地扬长而去。 之后侯夫人知道顾长泽的所作所为,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命嬷嬷教我识文断字、琴棋书画、以及四姿五礼。 教我的嬷嬷姓李,大概是同姓缘故,她对我极好。 虽是严格,但不苛责。 李嬷嬷总是摸着我的脑袋叹气,说我是太会看人脸色,活的唯唯诺诺,一点也不大气。 侯夫人隔三差五会来检验我的学识。 只是我太过愚笨,总不能让她满意。 侯夫人叹气:“这女娃和她娘一样,都不是块读书的料,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 每每这时,我都好奇:“那阿娘擅长什么?” 侯夫人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般,勾唇:“她啊,最喜舞刀弄枪,一个字她要学半天,一招一式,她却用不到半刻钟。” “只可惜,她是女儿身。” 那时,我不懂女儿身怎么了,但我也不敢问。 后来,侯夫人也不勉强我,除了琴棋书画,也会让我看些兵书,但我可能不随爹娘,我对舞刀弄枪也不感兴趣。 直至八岁那年,侯府里来了个府医,会识药断病论生死,一下子就把我唬住了。 那时,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所求,我想学医。 侯夫人对此沉默良久,最终无力道:“罢了,也算是一门本事。” 我跟在老医师身后,像个小尾巴,一字一字地识药材,跟着师傅学望闻问切,认真苦学,不敢怠慢。 黄莲、三七、木贼、车前…… 我头悬梁,锥刺股,总想着能过出师,不给侯府丢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