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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公堂像是变成了赵大膺的秀场,赵大膺光着膀子以各种姿势和造型将将后背的伤疤展示给众人,宛如得胜归朝的大将军一样,神采飞扬、趾高气昂。
赵大膺将众人被震撼的样子收入眼中,满意的勾起了嘴角,已然是胜券在握了。
我的伤疤,是我的勋章。
我的伤疤,也会成为你朱平安陷害忠良将领的罪状。
赵大膺用胜利者的眼光扫了朱平安一眼,仿佛已经看到朱平安因为诬陷罪被投入大牢了。
“赵大人,你身上怎么又这么多伤疤?”旁听席上有位昨日跟赵大膺喝过酒的武官起身,装作好奇的问了一句,一下子问到了赵大膺的心坎上。
众位官员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一时间赵大膺就成了整个公堂的中心,万众瞩目。
“这条刀伤长七寸三分,深入肩胛骨一寸,这是嘉靖二十三年,我赵某人在宣府出塞抗击鞑靼时留下的,当时风沙弥漫,遮天蔽日,我一人硬抗两个鞑子十夫长,宰了一个跑了一个,留下了这道深入肩胛的疤痕”
“这一处枪伤,尺寸逾两文铜钱大小,这是嘉靖二十七年,我赵某人在蓟州跟海西女真交战时留下的,我杀敌起兴不小心深入敌阵,被一队女真精骑围攻,力竭时躲闪不及被刺了一枪,幸好我命大被战马驼了回来”
“这一处刀伤长六寸六分,宽逾三分,深逾五分,这是嘉靖二十九年,我赵某在人大同随总兵大人出塞时留下的,鞑靼狡诈,轻骑冲散了我们军阵,我等各自为战,从太阳刚出山,一直打到太阳落山才打退了鞑靼。我追击一名鞑靼千夫长时被砍一刀,这一刀差点要了我赵某人的命,幸赖皇天庇佑,我足足躺了七天七夜才醒过来。”
“这也是一处刀伤,比上一处小了两寸,也是嘉靖二十七年留下的,鞑靼入大同打草场,我大病初愈披挂上阵,手生疏了才砍了一个鞑靼狼崽子就又挂彩了。”
“这一处箭伤是去年庚戌之乱,我奉命率部追击鞑靼偏师,被一个鞑靼狗给射的。不过射了我赵某人,他们也没落下好,被我率军一阵掩杀,足足斩首五十九”
赵大膺赤着膀子,伸手反指着伤痕,详细讲解它们的长短尺寸、受伤年代,如数家珍一样,一一跟众人道明伤疤来历,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横飞。
每一条伤疤,赵大膺都配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众位官员听得热血沸腾,仿佛亲历战场一样,仿佛亲眼看到了一员虎将身披赤红战甲在敌军中来回往来冲杀一样。
“好!”
“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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