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围炉煮茶-《官道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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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之圣对张晓京刮目相看道:“哦?你一名国家公务员能相信这个还挺令我意外的,我考考你,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这是哲学史上的终极问题,一个道士模样的老头认真问一名乡镇副镇长这个问题,在外人看来都觉得滑稽荒谬,张晓京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我相信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我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就是他,人人都是我的分身。”
“我是亿万年前的猿猴,是溪流里的蜉蝣,是宇宙里的尘埃……这就是我对生命的理解。”
陶之圣点点头,接着道:“年轻人,你是真能吹牛逼,真能扯犊子,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碌碌无为的活着,甚至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活着的一生究竟是图了什么,你是为了什么?说人话。”
张晓京正色道:“我是为了肩上的责任,多年寒窗苦读考上公务员,我要把自己的价值回馈给社会,起码在我死后,我留下的痕迹会影响、造福其他人,至于其他的,再想也没有意义。”
没想到他这一说,竟把陶之圣说的热泪盈眶,喃喃道:“好一个责任,好一个回馈,赵公,你后继有人了啊……”
“陶老前辈,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陶之圣转移了话题,说,“为官之道在于利民、便民、安民,为官之德在于仁民、恤民、爱民,你认为你做到了几点?”
张晓京说:“我虽然只是个副镇长,毫不夸张的说,我都做到了。”
“你怎么看待清朝的三十三两白银政策?”
张晓京低头思索,清朝三十三两白银是一种经济政策,它由清朝在其统治阶级之间施行,一个普通家庭每年吃饭穿衣,住房,娱乐以及孩子上学,平均每年的消费是36两白银。
而清朝当政者通过各种税收以及商品价格规定,把普通老百姓一年的收入限制在33两白银范围,这样普通百姓每年都缺失三两白银,生活的幸福满足就在三两白银的差距之间。
于是大家好像有了奋斗的目标,却终其一生都只是骆驼祥子,拉了一辈子黄包车,都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
这是一种卑鄙的驭民之术,别小看这三两银子,它让清朝绝大多数百姓一生都在负债而行,养活八旗子弟,让百姓们在麻木贫穷中度过一生。
张晓京回答道:“我看过商鞅的驭民五术,百姓在解决了最基本的温饱问题后,便会不由自主地琢磨别的事情,这样社会容易出乱子,于是他提出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在我看来,这是当权者不自信、自卑的表现,商鞅更是千古罪人,在三十三两白银政策后,清王朝开始迅速衰败,这都是自取灭亡,自我反噬。”
“直到现在,被奴役上千年的广大农民老百姓才算真正翻了身,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和主权,也取消了交公粮,我们更要珍惜当下。”
陶之圣眼冒精光道:“可是你忘了,每个朝代都有每个朝代的八旗子弟。”
“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谈咯不谈咯。”
陶之圣打了个哈哈,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喝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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