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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绝是三月生人。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轻柔若烟雨的时节,被生下来的天选之子,小时候是个犟种,长大是个熊皇帝。
傅应绝不过生,别人催他意思意思他也懒得管。
久而久之,竟是不约而同地遗忘了这个事儿。
傅锦梨是如何知晓的,那还得感谢落安,天道大人打眼一瞧,忽地说:陛下又年长一岁了。
傅锦梨不懂,便问他:“夫子,年长一岁,爹爹几岁,跟梨子四岁?”
落安略一沉吟:“过了三月,便是廿九,还小。”
连他零头都算不上。
甚至比不上傅锦梨的蛋龄。
不过他想着人族似乎都格外重视这样的大日子,他遇上的人也就傅应绝这么一个特殊——别说生辰,叫他多动两下手指头他都嫌麻烦。
用膝盖想都知道那人必然是又忘记得一干二净。
但是没关系,总有人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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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绝察觉到些些的不对劲——他大胖丫头不黏他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
压根不知道自己又干了啥的皇帝本人心头火急火燎,但面上一点都不敢表露。
怕自己一个不着,惹人惹得更狠了。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他深思熟虑后决定启用皇家御用智囊团。
——凡家中有幼儿的近臣紧急应召入宫。
一进中极殿,他们对上傅应绝沉重的表情,心头齐齐咯噔一下。
陛下向来对他们不假辞色,冷笑假笑但很少露出阴沉色,当年夺嫡,顶多是面无表情。
如此做派......
必是塌天大事!
而能叫陛下烦忧到连藏都藏不住的......
——完了。
“陛下,陛下......天要亡我大启啊!”
有个老糊涂的脚下一软“扑通”瘫倒在地:“陛下放心,臣等一定同陛下共进退!”
傅应绝:?
他正想着事,一回神自己面前已经下饺子一样跪了一地,更有甚者长袖抹泪,感伤得无以复加。
“......不是。”
他茫然:“没告诉朕,今天唱这出啊。”
这戏接还是不接啊。
“陛下!”不知哪位大臣沉痛道:“有什么消息您直说便是,有臣在一天,便是拿我血祭,臣也在所不辞。”
傅应绝:“......倒也不必。”
“无须为我等考虑,臣下定然坚守。”
那也不用这么守,傅锦梨那儿动摇快得很,最多两天的事儿。
“臣与陛下共存亡!”
.......虽说傅锦梨生气后果确实严重,但死倒是死不了,顶多遭点罪。
“从上京到寻川城不过三日路程,只要不是围困京中,定然能无虞脱困。”
.......也不用吧,傅应绝想着自己当真罪不至死,跑就不用跑了。
君臣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竟谁也没觉出不对劲来。
直到最后——
周天从容赴死般地笑起:“陛下,你直言吧,如今,也到了臣为您赴汤蹈火之时。”
傅应绝诡异地觉得现在周天身后有种莫名其妙的气场,叫——伟大。
就好像他自己要去干什么奉献众生之忠良路。
不光他,别的几个大臣也是。
傅应绝:........
肃了肃嗓,傅应绝心头怀揣着事,也不多计较,而后试探道:“那朕便说了?”
“陛下尽管直言!”
“嗷,那行。”傅应绝这样赤果果地请教还是头一回,他包袱又重,就算脸皮再厚也多少也有羞涩。
咳嗽一声,装作随意地一问:“永嘉近日,不太同朕——不是,朕的意思是说,你们也晓得的,永嘉自来爱粘在朕身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朕一国之君总不能常常陪在她身侧,那成何体统。”
傅应绝眼神有些飘忽:“朕便同几位请教一番,依着永嘉的性子,要如何才能叫她同朕疏远一些。”
“一些啊,不是很多,就要那种除了早起入睡打招呼,别的交流再没有了那种。”
傅应绝谨言慎行,不敢有丝毫隐瞒地道出了傅锦梨最近的态度。
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还掉了主次。
他期待能从群臣的嘴里得到些提示,只是他的大臣们竟诡异又统一地沉默下来。
傅应绝脸色更难看了,他抿唇,凝重道:“很困难吗?”
困难?
那确实困难。
太困难了他们的陛下。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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