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原本混乱不堪,双方人马扭打作一团,桌椅碰撞声、叫骂声、酒瓶碎裂声交织在一起,场面失控得犹如一锅煮沸的开水。突然,一声尖锐的惊呼打破了这片混乱,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呆立在原地,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保持着原本或挥舞拳头、或推搡拉扯的姿势,脸上的愤怒与凶狠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被满满的惊愕所取代。
紧接着,众人只见一个女孩身影一闪,慌慌张张地朝着包间外跑去。那匆忙的脚步和颤抖的背影,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这一幕,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众人这才像是被唤醒一般,慢慢地缓过神来。
刚刚的惊吓,如同一场迅猛的暴风雨,将他们彻底笼罩。每个人都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惊得冷汗直冒,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不断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原本被酒精麻痹得晕晕乎乎的脑袋,此刻也像是被一盆冷水猛地浇过,瞬间清醒了不少。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与迷茫,似乎还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
“我们走。”那个被女孩喊做易哥哥的男人,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冷冷地瞪了那个被喊做军哥哥的人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与不屑。随后,他用力一甩袖子,招呼着同伴准备离开。
可这打架毕竟是两方的事,包间里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墙上的装饰也被扯落,造成的损失自然两方人都有责任。一方人马要是就这么走了,只留下另一方,万一留下的不认账,或者只肯认一半,那饭馆的损失找谁要去?
“留步。”就在这时,何雨柱一个箭步赶到,迅速在包间门口将人拦住。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仿佛一堵不可逾越的墙。
“有事?”姓易的青年看到何雨柱拦路,本就窝着一肚子火,这下更是怒气上涌。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脖子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但一想到刚才何雨柱展露的身手,自己这几个人冲上去估计也只有挨打的份,才不甘地压下了这股怒火。他两眼像是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何雨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愤怒地问。
“没什么大事。你们双方打架,将我这包间砸了,这损失,你们是不是先赔了再走?”何雨柱挺直了腰杆,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平静地扫过众人,无视这些人愤怒的目光,语气平和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 。
“多少钱?”姓易的青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何雨柱,那眼神恨不得能将眼前这人烧出个洞来,心里盘算着这个老板最好别狮子大开口,不然这笔账他可不会轻易罢休。
“打坏的杯子盘子加上桌子凳子,还有包间的装饰,你们赔500吧。”何雨柱神色自若,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500块钱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数目,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平静地扫过众人,似乎对眼前这些人的反应早有预料。
“多少?”这一声几乎是带着难以置信的怒吼,姓易的青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不光是他,周围的其他人也都被何雨柱的这个报价惊得合不拢嘴。原本还带着醉意的眼神此刻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几个人面面相觑,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打碎了几个盘子碗,就要我们赔这么多?你们是黑店啊?我们要去举报你们。”人群中一个高个子率先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道。这一嗓子就像点燃了火药桶,原本还分成两方、剑拔弩张的人,此刻竟瞬间又团结起来,纷纷附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愤怒的指责声此起彼伏,有人挥舞着手臂,有人涨红了脸,似乎要把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儿发泄出来,场面再度陷入混乱。
何雨柱静静地站在包间门口,身姿笔挺,犹如一棵苍松,面对众人潮水般的指责,他神色平静,眼眸中波澜不惊,没有一丝动摇。那些愤怒的叫嚷、挥舞的拳头,在他眼中仿佛只是无关紧要的闹剧。他的目光坚定地落在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那副沉稳的模样,让周围的人愈发觉得他高深莫测。何雨柱心里清楚,跟这些在气头上的人讲道理纯粹是浪费口舌,他要等一个公正的裁决,所以只是寸步不让地拦着,坚决不让他们离开半步。
没等多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从远处传来。何雨柱敏锐地捕捉到这动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他知道,是平安带着工安回来了。“不用你们去举报。工安已经来了。”何雨柱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瞬间让原本喧闹的场面安静了一瞬。这简单的几个字,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在场众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听到何雨柱这么说,站在门口的几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约而同地一起往饭馆大堂望去。只见平安带着工安大步走进来,工安身上那笔挺的制服和严肃的神情,让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众人心里“咯噔”一下。但短暂的慌乱后,他们中的一个年轻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工安同志,我们要举报,这家饭馆是黑店。”这一嗓子喊出,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一时间,指责声、喊冤声再次充斥着整个饭馆,仿佛要把屋顶掀翻。
工安同志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饭馆,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他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洪亮的声音在饭馆里回荡:“都安静。一个一个的说。”原本喧闹嘈杂,众人各执一词、吵得面红耳赤的场面,在这一声令下后,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自觉地闭上了嘴,目光纷纷聚焦在工安同志身上。
“我先说。”青年人那边,一个身材高挑、满脸怒容的小伙子率先站了出来,他往前跨了一步,胸脯挺得高高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说。”工安同志转头看向他,又瞧了瞧何雨柱,见何雨柱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头同意了。
“我们只是不小心损坏了几个盘子,碗。”小伙子情绪激动,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脸上写满了愤懑,“这老板就让我们赔500块钱。这不是黑店是什么?”他的声音尖锐,充满了指责,周围的同伴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表达着不满。
“我们这盘子,碗都是找专人定制的。”何雨柱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他神色镇定,条理清晰,“损坏了要补充,还得重新找人定制,价格自然就贵。”说着,他走进包间,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屋内,“而且你们看看房间里被砸成什么样子了。500块钱,不光是盘子,碗的钱,还有桌子凳子和装修的钱,以及装修期间不能接待客人损失的钱。”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诚恳。
工安同志随着何雨柱的指引,走进包间仔细查看。只见包间里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墙上的装饰被扯得七零八落,地上满是碎玻璃和陶瓷片,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工安同志看在眼里,心中对何雨柱的话表示赞同。但身为执法人员,秉持着以调解为主的原则,他还是决定在双方之间寻求一个平衡点。
经过一番耐心细致的沟通与协调,在工安同志苦口婆心的调解下,双方最终达成协议。那些年轻人愿意赔偿300块钱,但他们身上一时凑不出这么多钱,面露难色地表示回去凑钱,明天给送过来。
何雨柱对此倒也并不担心他们赖账,毕竟他们的姓名、家庭住址都被工安仔仔细细地记录下来了。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雨柱相信,在工安的监督下,这赔偿款定会有着落,事情也能得到圆满的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