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顾长安喘着粗气,满头大汗,明显是匆匆跑过来的。 “我本来准备去镇上跟人商量成亲那日办多少席面,才出门就听见有人喊秀才家出事了,我就赶紧跑过来看看,立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立秋掏出帕子,塞进顾长安的手中,“长安哥,咱们别等十六那日成亲了,你看看日子能不能提前两日?” “为啥?” 立秋将顾长安拉到一边,轻声说着张二嘎的情况:“也不知道张二嘎能不能挺过去,万一挺不过去,红事白事就凑到一处去了,忒晦气了。” 要么,就把日子提前,要么,索性再等一段时间。 要立秋来选,自然是提前的好。 她甚至都不想讲究那些排场,叫她今儿个跟着顾长安走了都行。 可顾长安不答应:“老张家办他们的白事,咱们办咱们的喜事,你要是嫌晦气,那日花轿不从他家出,从隔壁大伯大娘那里走。” 婚服席面都订好了,现在忽然改动,是有些不大好。 立秋送走顾长安,心事重重回了灶房,又烧了一锅水,果然听见厢房那儿传来呼痛,好像是陈云芳的羊水破了。 张由像是旋风一般冲出来,也顾不得对围观的乡亲们打招呼,赶着大车就跑去请稳婆。 刘氏一瘸一拐地跑到灶房,一看立秋这锅水烧开了,就把立秋撵到厢房去:“陪着你二嫂!” 正房那边的大夫也在喊人,好像是张二嘎真的要不行了。 刘氏一听就慌了手脚,连自己来灶房干啥都不知道了。 立秋叹口气,她终究不是狠心的人,没法眼看着张二嘎就这么死了。 “娘,黄家送来的东西你都收拾在哪儿了?” 刘氏好似终于找到了出气口,瞪着一双死鱼眼大骂:“好你个小贱人!二嘎都要不行了,你还惦记着那些东西,你到底是不是个人!” 立秋无心跟她纠缠,连一声“娘”都不想再叫了。 “你是人?你是人偷东西给你儿子,你是人不敢承认东西是你偷的,叫张二嘎替你背黑锅,张老蔫父子俩要打张二嘎,你咋不吭声?张二嘎今天要是真的死了,那就是你这个老虔婆害的!” 刘氏方才还像一只斗鸡,被立秋一怼,就败下阵来,青白着一张脸,嘴巴张得大大的,要哭却没有眼泪,只剩下干嚎。 “够了!”立秋不耐地呵斥她,“黄家不是送来了一包参片吗?张二嘎偷走了又还回来了,你放哪儿去了,赶紧找出来给张二嘎含上,先吊着他的命,听大夫怎么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