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发冷。 群臣似乎都能闻到那淡淡的血腥之气! 不! 不是似乎! 嬴成蟜那被血水浸透的大麾尚未换下,甲胄间藏着的血迹和肉块还没清洗,那不知混杂了多少人血液的血腥之气,切实的萦绕在大殿之内! 隗状等没上过战场的外客们不由得心生惊惧,瑟缩间沉默不敢言。 熊启看向嬴成蟜的目光也颇为复杂。 说嬴成蟜残暴吧? 嬴成蟜作战的手段很奇诡甚至很恶心。 但嬴成蟜出征多次却从未滋扰黔首,对封地内的黔首也多有照拂,且格外看重对各地黔首的保护,并提出新区暂行律去安抚当地黔首,避免新附之地的黔首因为不知不觉就犯了法而被惩处。 其行举的仁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与旁人格格不入。 说嬴成蟜仁善吧? 嬴成蟜竟然有意放纵地方出现动乱,然后趁此机会荡平动乱之贼! ‘荡平’只是两个字,一笔一划间却是多少座尸山血海! 再想想嬴成蟜活剐了嫪毐的过往,熊启看嬴成蟜的目光愈发沉凝。 此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十余息后,腾夫见久久无人说话,只能出列拱手,温声劝说:“长安君息怒!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嬴成蟜收敛杀意,语气中也多了些随意:“没什么至不至于的。” “时至今日,本君背负的亡魂已有二十余万。” “便是再多几万几十万,于本君而言也无足痛痒!” 腾夫的心都在打颤。 还要杀几万几十万? 若是真的在新附之地屠杀几万几十万人,那新附之地的青壮都得被杀空了! 熊启、隗状等人不在意,但那可是本官的老家啊! 一想到嬴成蟜率军再去故韩地杀一圈,腾夫的心都在打颤,劝谏的声音也愈发的诚恳坚决:“于长安君而言确实只是随手之举。” “然长安君出征已久,还是当多加休息。” “若是新附之地果真生出动乱,择一裨将军挂帅便可尽数镇压!” 隗状等群臣也连声劝说:“不错,平乱这等小事无须长安君费心。” “诸位将军们可都等着赚军功呢,长安君可不能独得之啊!” “是极是极!” 他们只是动乱而已。 又不是犯了天条! 何至于让连灭两国,与三国大军接连鏖战的大将挂帅出征! 嬴成蟜看向群臣:“诸位同僚以为,地方动乱可以轻易平定?” 群臣拱手:“然也!” 嬴成蟜略略颔首:“若能不杀人,本君也实不愿杀人。” “既然诸位同僚都如此言说,那本君也就放心了。” “熊相可放心乎?” 以腾夫等韩、魏外客为首,群臣的眼睛齐齐盯向熊启,但凡熊启敢说个不字,这群外客现在就能上去跟熊启大战三百个回合! 见嬴成蟜已成势,熊启拱手一礼:“我大秦将士敢战,本相亦无忧。” 嬴成蟜再问:“除地方动乱之忧外,熊相可还有其他心忧之处?” 熊启无奈的说:“本相无忧矣。” 熊启准备了很多用以进攻的点。 但熊启不敢再尝试了。 打不统一的点,嬴成蟜直接掀桌子提出大一统,且还获得了隗状的支持,由此,局势已经超出了熊启的预料范围。 再打地方动乱的点,嬴成蟜直接要挂帅出征,荡平动乱。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