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乐讯上前一步,激动的怒吼:“相邦,我军还有战力。” “还能护持相邦杀出重围!” 将渠却摇了摇头:“莫要让我军将士们再无故赴死了。” “本相的命不值得用那么多大燕好儿郎的命去换。” 见身周将士依旧不愿放下兵刃,甚至不愿高声帮他传达将令,将渠拱手再礼:“本相已将本相之策上报大王。” “万般之错,皆错在本相。” “大王仁善,不会因此而追究诸位将军,更不会因此而杀害诸位将军的家眷。” “这是本相的最后一条命令。” “请诸位将军务必遵从!” 燕王喜有很多缺点。 但燕王喜却也有两个优点,那就是认错积极和不会迁怒。 燕王喜四年,燕王喜不顾将渠阻拦强行发兵,此战燕国大败、相邦栗腹战死、乐间怒而叛逃。 战后,燕王喜没有牵连任何将领的家眷,甚至礼送乐间的家眷出境,凡是还有机会见面的臣子皆亲自登门道歉,无法再见的故臣也都收到了燕王喜的亲笔道歉信。 虽然燕王喜知错不改,可至少认错态度是让人认可的,也让燕军将领们没了后顾之忧。 见将渠态度坚定、没有丝毫扭转的可能,乐讯不甘的扔下长枪,悲声而呼:“燕军,请降!” 乐讯之后,一名名将领扔下武器,悲怆高呼:“燕军,请降!” 将渠的命令终于得以传向全军。 一名名正在厮杀的燕军愕然回头,就见燕军大纛在周边没有敌军的情况下自行跌落。 这一刻,不少燕军都有些恍惚。 “我军又降了?” 投降的命令出乎燕军意料之外,却好似又在情理之中。 万余残兵没有怒吼、没有不甘,在确认命令无误的第一时间便熟练的扔掉了手中兵刃,齐刷刷跪倒在地,无须秦军命令就高举起双手以示自己并无反抗之力。 看着像割麦子一样整齐而快速矮下的燕军,将渠的心情颇为复杂。 昔年的强燕,怎就沦落至此啊! 但最终将渠也只是轻声一叹:“去吧。” “去见见长安君,请长安君善待我军降卒。” 乐讯不解:“相邦,您呢?” 将渠摇了摇头:“本相过于疲累,便不去了。” “你们去吧。” 好言把将领们都劝去了前线,将渠疲惫的坐在了火堆旁。 渠琅不顾炙热的取下头盔,先试了试水温才端到将渠面前,声音中带着止不住的哽咽:“家主,水已温。” 将渠面露笑容:“善。” “一盔水想来是不够的,再烧些吧。” 渠琅连连点头,将渠则是将双手放进头盔内,认真而细致的洗去了双手、面颊和胡须上的血液与肉丝。 渠琅等家兵则是七手八脚的用绸布擦拭着将渠甲胄上的血液。 脱下实在没有条件清洗的征袍交给渠琅,将渠温声道:“本相已于家书之中说过了本相的决定。” “不会有人怪你们的。” “若秦将能放过你等,便归家去吧。” 渠琅的眼泪流淌而出,颤声开口:“家主!” 渠琅想劝劝将渠,但他却根本不知该如何劝说。 将渠温和的目光从一名名家兵的面颊上扫过,用力拍了拍每一名家兵的胳膊。 最终面向东北,撩起裙甲,双膝跪地!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