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汇江城外,纵横交错的条条水道中,宋辞晚便如文婶子方才画中所绘那般,在茫茫水域间踏波而立。 秋风吹过芦苇,带起簌簌水声,宋辞晚在风中回望文婶子所在的方向。 那边,还有方才离去的汇江县令等人。 宋辞晚先前就在汇江县令等人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了,可众人却竟然无一个发现这一幕。 她的日月换形术也不知不觉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此术有模糊视线,扭曲感知,制造幻觉之能。 在亲眼见到汇江县令等人因为轻视文婶子的民妇形象,而错过了才气天降的真相这一幕时,宋辞晚便不由得心中一哂。 她抬起手,摸了摸身旁翅膀扑扇的大白鹅。 大白鹅对于什么才气不才气的全然不懂,它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身下的水。 鹅类的天性已经使它难以抑制对水的渴望,只需宋辞晚一个点头,它便立时能扑入水中去,戏水、翻腾,捕鱼给晚晚吃! “昂昂昂!” “亢亢亢!” 大白鹅激动地绕着宋辞晚飞,时不时还拿自己的头颅蹭她,又用肩颈处最为光滑的那一处羽毛不停往宋辞晚手边拱。 拱了一阵后,将宋辞晚拱笑了。 “大白呀。”宋辞晚笑道,“你只知眼下这水好,却不知水深处的世界有多少的暗流汹涌,你当我是不许你碰水么?我只是……” 话未说完,因见大白鹅又是扇翅膀,又是昂脖子,它还挺起胸脯在宋辞晚面前摆出骄傲神气的模样。 “昂昂昂!嘎嘎嘎!” 鹅言鹅语,分明是在说:晚晚,鹅鹅不带怕,不带怕的呀! 大白鹅见了水,便如文婶子见了画布与画笔。 宋辞晚拒绝的话于是就止住了,顿了片刻,她道:“也是,倒是我偏见了。便如世人偏见文婶子,我若不许你下水,又与那些充满畏怯与偏见的世人何异?可笑……” 可笑什么呢? 可笑汇江县令等人口口声声称呼文婶子为“愚妇”,岂不知他们才是愚夫。 也可笑宋辞晚自己,自以为通透,其实也有一叶障目,同样充满偏见的种种时候。 人在世上,谁不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观世?谁又能脱离世俗天性? 有的时候,接受自己也有庸俗的一面,亦未尝不是一种豁达。 宋辞晚抬起手指,接连叠加了十层铁羽符给大白鹅,又通过养灵术给它设置了危机感应,而后便放它下水。 大白鹅欢叫一声,展开翅膀俯冲入水中,整个上半身在水中一阵扑腾,瞬间便叨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它“嘎嘎”欢叫,张口将鱼甩飞而起,鱼儿在半空中弹着身躯,被扔向了宋辞晚。 大白鹅大叫:“昂昂昂!” 晚晚,快接住!鹅鹅捉鱼给你吃啦! 宋辞晚五指一张,隔着一层真气,以摄气术虚虚将这鱼儿接住。她笑道:“好肥的鱼,大白好样的!晚些烤了,我们一起吃!” 说着,她直接将鱼收入了一个储物囊中。 大白鹅欢喜极了,当下又是“亢亢”一阵叫,它扇动翅膀,鹅掌在水下飞速游动,在水中欢畅地转起了圈圈。 宋辞晚见它高兴,也觉高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