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绣春楼-《家师太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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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高山不担心走眼认错人闹出乌龙,眼前年轻人举手投足细枝末节间自然而然所露气质,非豪门大族多年晕染熏陶不能养成,寒门子弟就算再腹有诗书或者拿腔作势也绝不能比。
所以就算这位不是那周侍郎的儿子,也一定出身不凡,自己这番“折节下交”怎么都不吃亏。
周宗儒喝了两口茶水道:“下官这趟来是想问问,昨日那冯毅良与人冲突之事是怎么处理的?”
张高山假装没识破他的身份,说道:“不过就是一起再寻常不过的打架斗殴,那位冯公子倒是想仗着家世置人死地,然本官自入仕以来,一向秉公守法,做不来那等官官相护草菅人命之事,所以也就按寻常打架斗殴处置,在本官坚持下,双方达成和解,昨日便已经都走了。”
周宗儒简简单单嗯了一声,本来就是问一嘴的事,还被这城令大人亲自大张旗鼓请进来喝茶,动静搞得有点大,既然已经问清结果,周大公子不是擅长客套寒暄虚与委蛇的人,就打算告辞,心里已经在想着晚上应酬时面对同僚恭维,该怎么谦虚几句才能更加凸显逼格。
正欲起身,却听这位城令大人干咳一声,又说道:“那个,周兄弟,实不相瞒,我跟昨日涉事的李贤侄其实算是半个老乡,我曾在他老家那边做过父母官,机缘巧合相识,一见如故,所以别说这次李贤侄本来就占理,就算不占理,咱也得念旧情帮衬一二不是?”
周宗儒愣了愣,心想这位大人脑袋让驴屁股夹过不成?这种私密事跟我一个初次见面的镇武司小干事说的着么?彰显自己胸怀坦荡光风霁月?还是自夸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倒也算是官场里的一朵奇葩!难怪一把年纪还只是个小小五品官。
看来是我错怪他了,要真不是什么好鸟,绝不会这般轻易授人以柄,只是你跟我这么掏心掏肺,我该怎么搭话?
周公子想了想,这人也是可怜,想来是觉得以自己能力仕途已经到头,无心再往上爬,所以说话就随意了些,罢了罢了,本公子就提点他几句,免得日后祸从口出,也算日行一善,压低声音道:“大人这话放在心里就好,人心叵测,小心让有心人听去,诬陷大人徇私枉法。”
张高山见他一副提点自己人模样,立马眉开眼笑,看来这香火情算是结下了,说道:“是,是,多谢周兄弟提点,此事绝不会再向第三人提起。”
周宗儒看了他一眼,愈发觉得此人奇葩,若说对仕途心灰意冷口无遮拦,怎么对自己这么个镇武司小小干事又这般小心谨慎?
这种与己无关的事周公子向来懒得费心多想,起身道:“既如此,下官便告辞了。”
张高山赶紧跟着起身,又客套几句,亲自送出府衙。
张高山目送周家公子远去,忍不住有些唏嘘,同样出身高门大户,那冯毅良跟这位周公子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周公子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好像事不关己,却又在细微处叫你知晓已经承了你的情,这般心机手腕,难怪会单枪匹马破获春神城大案,此等人物日后恐怕会青出于蓝胜于蓝,成就必定会在其父之上。
城令大人不由想起这位周公子那两句广为人知的诗句,人间正道无心觅,此生惟愿寄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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