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许如清好奇,问他怎么了。 江小道忽然抱头痛哭,大喊:大姑,我从儿子变成女婿啦! 众人哄笑,纷纷去给胡小妍夹菜。 小姑娘自从遇见江小道,虽不能说是“偶因一回顾,便为人上人”,但从此改换人生,自然是时时刻刻感念恩情,不但早已记下了姑叔们的名姓,就连他们的寿辰、喜好也都捻熟于心,每逢佳节寿诞,必定提醒小道该备什么礼物。 江小道总是烦说,江湖儿女,不讲究这些! 他若不肯买,胡小妍就用平日里攒下的江城海给的零花,托六叔去买,时常引得关伟感叹小道命好。 许如清每次见到江、胡两個小孩儿,便忍不住对江城海说,哥啊,咱们这些人,亏心事做的太多,如果世上真有阎罗地狱,咱们一准都要下去。但看着他们俩,总觉得咱们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 江城海沉吟片刻,却说,不知道,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 也许,那几个上年岁的叔叔,都有许如清的心理。 半生作恶,善行皆因有愧。 入秋以后,沙俄增派数十万军马,挥师南下,下重兵屯守奉天、辽阳、旅顺一线,一路强征暴敛,不少乡下村民被迫去挖战壕、押粮草、搭铁丝网。 至此,哪怕村夫老妪也都能看出来,真要打仗了。 沿海一带,陆续有人向北上逃亡。 清廷决计作壁上观,实则是想借鬼子之手,赶走毛子。 棋盘上,固然是一招妙手,可弃子之痛,也是在所难免。 甲午年,鬼子来了……庚子年,毛子来了……现在,他们一块儿来了…… 白山黑水青纱帐,拱手与人作戏台。 ………… 光绪二十九年,旧历小年,大雪奉天。 江城海带着小道,出城练习骑马。 “咔哒咔哒……” “咔哒咔哒……” 骝毛大马慢慢悠悠地迈着轻快的步子,在雪地上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江小道手握缰绳,神情紧张。他的身姿有点儿歪斜,但又很快矫正了过来,如此熟悉了一会儿,脑袋里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渐渐松弛了下来。 “爹!成啦!我会骑了!” 江城海站在雪帘里,照例笼着袖管,远远地看着。 “爹!这玩意儿也不难啊!哈哈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