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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一片草丛之中,将鸭舌帽压低,隐藏着身形,悄咪咪地盯着下坡的一座木屋。
木屋前,一个穿着脏乱乌黑,身形略有佝偻的男人,正将身体贴在门前敲着门。
“我能进来吗?”男人的姿势很怪,敲完门后整个人趴在门板上,搞不清是听还是看。
从白怀光的角度看去,他看不见男人的右手,对方像是刻意将右手藏进了宽大的袍子里。
男人保持这个姿势并未太久,大约过了十秒钟左右,他的左手按在门板上将其缓缓推开一道缝。
白怀光拨开挡在眼前的杂草,雪白的眼睫毛抖了抖,目光炯炯地盯着门缝。
只可惜他除了模糊的黑暗外,什么都没能看清。男人似乎也很谨慎,只推开一个他侧身挤进的缝隙,就快速钻了进去。
至此,身影彻底消失。不过白怀光留意到,在门板的下方流下了一道朱红色的血珠,一直滑落到石缝之中。
他慢慢挪动着身子,重新将身躯藏匿在草丛和石堆中,不被人发觉。在四周寂静之中,他掏出始终在身下压着的一个黑色笔记本,将夹在其中的圆珠笔拿了出来。
“17点38分,疯子第四次从外归来,重复了敲门、询问、进入的步骤。这一次他带回的东西,应该是一个滴血之物。”合上笔记本,白怀光换了一个姿势,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抬头看着沙沙作响的树叶。
这已经是他监视疯子的第四个钟头了。自从午后他在村长家与众人分别后,就在村落中不停搜索对方的踪迹。
历经近一小时,终于在村庄与后山之间的偏远位置,找到了疯子的住所,这座木屋。
木屋附近杂草丛生,靠近村尾和后山,各种垃圾和废物几乎将屋子包围。
冲天的气味和足够明显的提示,让他确认这极有可能就是疯子的藏身地。
果不其然,大约在白怀光开始蹲点的四十分钟后,疯子第一次从木屋中走了出来。
两手空空,可目光闪躲,像是率先观察了一番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悄悄离去。
由于不确定疯子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白怀光也没有轻举妄动。就这样,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疯子又是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而他进门的举动却十分诡异。三个步骤:敲门、询问、进门。听起来,第一次的进出就与刚才发生的第四次情形一般无二。
而疯子大约每过四十五分钟左右,就会完成一次上述的举动。白怀光说是监视疯子,实际上是在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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