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京城再遇-《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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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烟有些没精神,闭着眼睛抱着水囊也不说话。
珊瑚放下了床帷,走了出去,琥珀却是抱了床被子睡在了软榻上没有离开。
慕轻烟疼得在床上翻滚,琥珀离了榻,脱了鞋上床。将手在自己身上捂得热了给她揉着肚子,两个人一夜都不曾睡。
五更鼓过,琥珀扶着慕轻烟坐起来换了棉巾。珊瑚端着一碗药汤进来,说是益母草,加了些安神止痛的药草。耐心的吹凉后,一勺一勺喂给慕轻烟喝下去。
珍珠也起来了,替换了琥珀,上了床给慕轻烟揉着肚子。等着药效起作用后,慕轻烟这才睡了去。
天亮后,初涵得了消息就急急的来了。进门后先让朱砂去给老太爷道了喜,女子初潮是大事,可以嫁人了。
一连四天,慕轻烟不曾出过房门一步,初涵管着,这也不准,那也不行,她快疯了。
好容易熬过去了,第五天四更鼓一过,她就起来了。换了未央的装扮,穿戴整齐,从窗户穿了出去。也不走大门,寻了一处后墙,轻灵的越了出去。
街上没人,偶有巡逻的内城兵马,她躲闪了,穿墙越脊,一路向城北最西而去。
秦衍从禁宫骑马出来欲回相国府,街上寂静,他任马踱步而行,脑子里想的还是前一夜双雪殿起火的事。
自从三年前双殿夺魁,深得皇上重用,先后将禁卫军和钟山大营总兵一职交到了他的手里。他自知责任重大,日夜忙碌。双雪殿起火,他随同禁卫军统领查了一天一夜,四更天才出宫来。
刚走到朱雀大街紫昭桥上,一个白影从对面房脊上纵身飞过。
出于本能,他从马上飞身而起,一路追赶。起初白影并未发觉,他追得近了才觉得这身形有些熟悉却又认不得。
慕轻烟发觉身后有人追,她贪玩心起,本来六分内力提至八分,从房顶落地,在小街小巷里东窜西绕。跑了一会怕那人跟不上,又停在路口张望。
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人追过来。
叹了口气,顿觉无趣,瞧了瞧自己的位置,又提内力向要去的那处而行。
刚转过一条小巷,那个人就立在当街,正等着她呢!
慕轻烟右手绝情锦甩出,奔着那个人面门就去。那人伸手从腰上抽出配剑,一道寒光闪过,两个人打了起来。
须臾间三十招已过,竟是棋逢对手,各不相让。
慕轻烟在对招间感应到他内力行走的方式是那般熟悉,恍惚是在哪里见过。也不敢轻敌,未曾带鞭,尽力将绝情锦发挥到极致,对方一时也奈何不了她。
秦衍手中的剑是师尊所赐冰魄剑,刃极薄极锋利,剑却极重,乃上好的玄铁所炼。剑身似冰若玉,寒光似隐若现,锋芒藏之不住。
他把轻功几乎提到极致,看看将要追上了,那个人发觉后落了地,瞬间加快了速度,三绕两绕,他竟然追丢了。顿觉莫名其妙,这小街小巷他不甚熟悉,可是也不至于跟丢。
那白衣人所用的身法,见未曾见,闻不曾闻。思索着刚要往回走,不想他却从小巷里转出来,迎头遇上。
除了师弟,秦衍极少遇到能同他过三十招的对手。燕山十二年,他潜心习艺,剑法胜于师弟三成,医术却差了师弟三成,不张扬却也是极自负。今日遇到这个白衣少年,眼见着纤细单薄,于武功上却并不比自己弱半分,他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被挑起,越打越勇。
两个人于冷寂的小巷里互不相让,因不知对方底细,都不曾下杀招,倒似在相互较量切磋般,有来有回。
夜深且黑,只瞧见一条雪锦白链一般飞出去,绷得笔直,转瞬不知道软软的落在了哪里,等一下突然又出现,招式精妙,忽隐忽现。
秦衍自知手里的剑削铁如泥,几次遇上那条雪锦后竟奈何不了它,还差点被他缠了回去,不由得多了两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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