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哈哈。” 嵇恒看了几眼,也是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负责看牛车,不过你们可要多抓一点,这几年,各地男丁稀少,捉鳅鱼的人少了很多,田地里的鳅鱼应该比往常要肥不少,大不少。” 缭可笑着道:“先生尽管放心。” “鳅鱼这东西,好抓的哩,我们小时候没少抓,抓这东西也有技巧,一是寻洞,二是看附近有没有新泥,鳅鱼会把洞中的泥吐到洞穴外,所以稍微留心一下,基本是一抓一个准。” 说着。 缭可更是亲身示范起来。 他在田地里寻到一个鳅鱼洞,将外面的泥巴稍微刨了刨,将手顺着洞穴伸了进去,而后盯着四周冒水的地方,另一只手连忙跟着堵了过去,在一阵摸索后,一条大约四五两的鳅鱼就被抓了出来。 其他人跟着道了一声彩。 一人直接将身上的衣裳脱下,将衣角打了个结,而后死死的抓住,制成了一个简易包袱,只留一个小缝,让鳅鱼自己循洞钻进去。 这一套流程下来很是熟练。 显然过去没少做。 有了缭可在前,其他侍从也来了兴致,纷纷进到田间,捕捉起了鳅鱼。 嵇恒并不催,就在一旁看着,等缭可等人每抓一枚鳅鱼,就从袖间默默掏出一枚秦半两。 田里四人抓了快半个时辰,足足抓了有十三条之多,那名侍从的‘包袱’更是装的满满当当,最后还是包裹里实在装不下,他们一行人才念念不舍的停下手,神色颇为意犹未尽。 在缭可等人清洗脚上的淤泥时,嵇恒却是将十三枚秦半两,悄然放在了田间的杂草下。 这一幕落在了缭可眼中。 缭可走了过来,局促不安道:“先生.” 嵇恒淡淡道:“买卖而已,一切都明码标价,坏了人家田地,又捉了人家田地的鳅鱼,自当做出一定赔偿,一条鳅鱼一枚钱,总体算下来,还是我赚了。” “先生亏了。”缭可小声道:“这鳅鱼值不得这么多钱。” 嵇恒笑道:“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对我而言,能买一场高兴,花十几钱就是值得,而且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新到手一些钱财了,眼下奢侈一回,又算得了什么?” “时间不早了,该赶路了。” 嵇恒翻身进到车里。 缭可也跟着上了车,一行人在车里比较着,气氛倒是很活络。 夜幕时分。 嵇恒一行人回了咸阳。 缭可等人在城外数里就下了牛车。 咸阳城中,一片缟素。 举国悲怆。 家家户户都飘动着瑟瑟相连的白布长幡,城中的民众大为伤恸,道路上为王贲进行路祭的不知多少,蒹葭苍苍之悲怆秦风,更是在城中传荡不息,肃穆哀伤遍及全城,更不断向全国传去。 在临近城中时。 嵇恒下了牛车,面露肃然之色。 一行人神色肃穆的,朝城中走去,进入城中,伤恸声更是明显。 嵇恒长长叹息一声。 最终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回了屋舍。 缭可则去负责归还牛车。 嵇恒回到屋舍,屋里落了不少灰。 他将鳅鱼倒进一个木桶里,在屋里烧了一点热水,开始处理起这些鳅鱼。 不多时。 香气扑鼻的鳅鱼羹就出锅了。 嵇恒很是开胃的饱餐了一顿,这十来天里,他陪着扶苏等人,在各地走访,累倒是其次,主要还是伙食实在差劲,他只是一个‘养’人,待遇跟寻常小吏差不多,大鱼大肉根本没指望,就连韭葱也少的可怜。 嘴里都淡出水来了。 而今回到家中,自不会亏待自己。 油盐充足。 在吃饭时,嵇恒从井中取出一壶冷藏的酒,而后朝王府的位置,倒了一杯,慨然道:“通武侯走好。” 他并未见过王贲。 但对于王贲,他还是很敬重。 王氏世代相秦,为大秦可谓鞠躬尽瘁,若非王氏父子武功卓绝,大秦想扫灭天下,并没有那么容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个评价用在王氏父子身上最合适不过。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王贲此时身死,死的很有价值。 虽然这个念头,无疑有些不妥,但却的确如此。 嵇恒给自己倒了一铜爵,一口饮尽,而后不再想王氏的事,开始大块朵颐,他并不会为王贲的死神伤,对于这般人物,心中怀有敬意就已足够,再多就有些做作了。 嵇恒吃的很畅快。 在一番吃喝下,锅中鳅鱼还剩了不少。 他从后厨取出几个盛物竹筒,将这些鳅鱼分成了五份。 而后递给了院外站守的缭可等人。 缭可等人一愣。 嵇恒面色平静道:“这鳅鱼是我花钱买的,竹筒也是我自备的,我主动送于你们,也不算坏规矩,你们放心拿回去吧,秦政奉公守法,就算有人查到,我也说得清。” 缭可面色微变。 嵇恒呵呵笑道:“你们自身干净就行。” “你们的家境都不算好,监看我也较为辛苦,日后不用承这份情,该怎样就怎样。” “若是你们实在心生忐忑。” “我给你们指条明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