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秋突然有些心疼夜黎渊,这些年他过的也不容易吧,还记得他们初见时自己替他治伤,在他身上看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已经只剩下疤痕了,可当时一定很疼吧。 桂嬷嬷看她失神,在看她眼中流露出的心疼,嘴角便忍不住上扬:“姑娘在想王爷?” 晏清秋脸色一红,低声道:“我才没有。” 桂嬷嬷失笑:“老奴是过来人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老奴知道,姑娘心里还是有王爷的,但是老奴也知道姑娘也在怪王爷,毕竟当初没有王爷,姑娘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但是老奴依然要说,若是当时那样的情况下,让老奴来选择的话,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姑娘怪罪王爷是正常,可老奴也想替王爷说句话,王爷也可怜,因为皇上对他偏爱有加,导致宫里多少人将王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些年王爷所经历的刺杀暗杀数不胜数,可是他都扛过来了,王爷现在的一切都是王爷自己挣来的,所以王爷在朝中的地位也越来越稳,随着皇上年纪越大,太子未立,王爷的处境就越难了。” “皇帝为什么不立太子?”晏清秋好奇的问。 桂嬷嬷苦笑:“皇上钟意王爷,可王爷根本就无心那个位置,皇上只能这样耗着,但是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皇上的心又会变成什么样了。”一如当年娘娘死的时候,他竟连最后一眼也不肯来看。 晏清秋却在想,他不想当皇帝吗?自古以来,有谁能抵挡得了那个位置的诱惑,他真的能吗? —— 左氏回家之后就跟易东铭说了善福堂的事,易东铭没想到自家夫人去一趟晏清秋家,回来这小院就有了名字,还让他亲自写牌匾以衙门的名义送过去。 易东铭失笑,他明白左氏的意思,她想给晏清秋撑腰,想将这善福堂和朝廷挂上钩,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打这善福堂的主意,但是这勾,是说挂就能挂上的吗? 不过,这开设善福堂也是好事一桩,至少以后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能有一个去处了,往年每到冬天一过,总是能在城墙下,破庙里或者街上的巷子里找出几具小尸体,即使他这样看惯了生死的人也十分不忍。 既然要做,那便好好的做。 易东铭当即取了文房四宝,亲自书写善福堂三个大字,底下盖上了自己的官印和私印便让人送去连夜赶制牌匾,至于以后要是朝廷问下来,他顶着就是了,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相信朝廷不会过多为难的。 写完了牌匾,易东铭才笑着问左氏:“夫人,那你看咱们捐些什么好?” 左氏想了想,捐少了不行,她还想自己起个好头,后面让镇上的乡绅富户们跟着捐钱捐物呢,但是捐多了也不行,怕给晏清秋惹来麻烦,思来想去,左氏决定取个这种的法子。 “老爷,咱们干脆捐一半银子一半东西吧,一百两银子再让管家准备一些文房四宝,还有冬衣被絮什么的,这样既拿的出手,也不会太过招摇给阿秋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