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别时茫茫江浸月-《权倾月移》


    第(1/3)页

    她在被褥内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热气,一双素白的手指也被冻的青紫,她灰心想着若是到了腊月自己会不会冻死在这,想至此不免怨恨命运的不公,她那般殚精竭虑,步步退让最终还是落了个深陷囹圄的下场。

    林清月摸着瓷瓶,衰败的想着,皇上定不会给她个痛快,明明李晚悠的死又不是自己造成的,可是偏要把账算到她头上。

    算着日子,一月已过,皇上也没派遣太医来问诊,这不是摆明要她熬死在这儿。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要为心上人报仇,林清月释然一笑,轻轻拭去腮边的泪,自言自语道:“如此也好,父母平安,玄尘平安,只要他们安好,舍了我这条命也无怨了。”

    一夜惆怅,天亮起来,风也停了,阳光透过窗格渗出一道亮光,林清月只觉得胸口如针扎般,猛然咳出一口血,只是用手帕轻轻擦拭,丝毫不在意,转身抱起床上的褥被放到庭院晾晒。

    门外传来低低的三声叩门声,小然子走进来,拘着礼道:“奴才参见昭媛,娘娘万福金安。”

    “公公请起,我是戴罪幽闭,公公以后不必行礼”,林清月着实厌恶这个称号,细细打量着,只见他一身簇新的宫衣,指尖干净必不是做粗重的太监,品位官阶虽不能与掌事太监刘喜相比,地位恐也不低。

    小然子恭谨道:“奴才不敢,娘娘可唤奴才小然子,娘娘以后只管吩咐,奴才必尽心竭力,那日在定武门奴才还欠着您一条命。”

    林清月脸上却无多大表情,清淡道:“然公公好记性,只是我眼下困顿,那日的救命恩情,我确实没什么能力让你现在报答。”

    小然子转念一想,答道:“奴才惶恐,奴才的师傅是掌事宫监。奴才也是随着师傅日日在皇上身边伺候,为娘娘带句话指引个路还是有用途的。”

    原来是刘喜的徒弟,要不然陪皇上出宫也不是随便都能落到谁的身上,林清月思忖,自己服用了千叶丹,自知时日无多,估摸也是这两三月的事,可身子一向畏寒也确实不愿受冻,如今马上要步入寒冬,道:“这居安堂破旧,我这里连基本生活都兼顾不得,哪还顾得上梳洗装扮,尽一尽宫妃的本分。”

    小然子看着院落那床破损的褥子,怅然道:“是奴才粗心了,请娘娘安心,只是时间不早了奴才要赶回太极宫伺候,三日后,奴才会再来给娘娘请安。”

    小然子磕个头,转身走到门外轻声吩咐着,之后再没了声响,许是离开了吧。

    林清月心中明白,除了皇上下令,任谁求情,她也走不出这居安堂,只盼着他可以给自己送些棉被衣物,至少可以度过这个冬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