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 嫋嫋轻藤逢恶鬼(一)-《摘星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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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向南玩味道:“该在意的不是那个没能得到她的男人吗——真可怜啊,哪怕他就住在晓儿的心上……”
仵向南说这话时,还能保持着一惯的温柔语气,犹如邻家的大哥哥。
钟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同台下那条疯狗一奶同胞,都是最凶恶的鬼,在冷血这件事上没半点分别。
他就像一只白色的乌鸦,具有圆满的神格和卑劣的本质,他神圣高贵、谦逊温和、彬彬有礼,且食腐!
“台下的恶前辈还有别的话想说吗?”
东风恶高举酒杯,高声道:“祝乱鸦坡的小畜生新婚快乐!”
“谢谢,我接受你的祝福!”仵向南扶着剑,略一躬身道;“前辈,今天你的话很多,但也许只有这一句能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东风恶摇摇头,喃喃道:“情出无奈,言不由衷,作什么真?秦某还道夜与晓间有奇缘,可惜相聚只是一瞬间,相聚时短,离别却长,总是有你无我,或是有我无你,飞蒲草再不来,今生今世就是对苦命鸳鸯了。”
仵向北包好满身伤口,变得好似个大白粽子,晃悠悠走过来,挎着宝剑,和东风恶凑了一桌,笑嘻嘻的盯着东风恶,不知是来监视还是别的,一只乌鸦骑在他的肩头,看着竟有些可爱。
“钟家丫头,你可愿嫁?”仵向天再次开口。
钟晓一脸凄苦,楚楚可怜,这一山恶鬼那会真给自己拒绝的机会。
果然,仵向天下一刻就兀自答道:“新娘答应就顺着结婚,新娘不答应就逆着结婚,乱鸦坡没有逃跑的新娘。”
仵向北颇为感慨道;“大淫贼,你瞧这事!我若赢了她就是我的新娘,我输了所以她成了我的嫂子……”
东风恶翻了他一个白眼,鄙夷道:“有区别吗?盗嫂扒灰难道对你们乱鸦坡的人来说有什么障碍吗?”
仵向北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有个屁的障碍!”
证婚人整顿衣衫,登上高台,满脸庄重道:“一拜先祖牌!”
仵向南向着祠堂和祠堂上的乌鸦微微顿首,回头一看,钟晓没有跟着做,而是痴傻着一张蠢脸,呆呆流泪。
仵向南伸手擦了擦她的脸,用唇尖吻干她满脸泪痕,软糯的舌尖轻轻舔舐钟晓的睫毛,语气温柔道:“晓儿,在等你的大英雄吗?”
钟晓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的愤怒像是泥沼里的野兽,歇斯底里,实际却无从发泄,面前这个男人已达到剑仙的水准,她能伤到一位剑仙吗?
乱鸦坡不信命,却要让每个被掳上坡的人认命,真是让人怒不可遏啊!
“你这恶鬼,凭什么练就最高明的武学!”
钟晓运起大开山掌,以平生最大的力气打过去,打向她的新郎,一个要摧毁她幸福的魔鬼!
仵向南‘啪’的钳住她的手,如同接住一支羽毛,另一只手掐住钟晓的脖颈,如同抓住一只小猫,用力按在地上。
仵向南脉脉含情道:“晓儿,新婚你要高兴才行,你不快乐,连我也会痛苦呢。”
“你瞧着祠堂和瓦片上的爷爷奶奶们,乱鸦坡的寒鸦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们活着的时候从山下捉来男人女人,在坡上成婚生子,死后都会变作寒鸦,寒鸦死后又会落在乱鸦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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