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夫人陪坐在旁边,压低了声音,“母亲,不是说宁宴媳妇已经来了吗?怎的我们不过去吗?” 宁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过去?我可是她的长辈,你何时见过长辈还要去跟晚辈打招呼的?该是她主动过来才像话,我们只管等着就是。” 她胸有成竹得很,活到了她这个年岁,要如何拿捏一个小丫头对她来说易如反掌,从一开始她就必须要站在上风。 戚家也没有怠慢宁家女眷,一应茶果点心都是极好的,只是迟迟不见白卿卿的身影。 宁老夫人冷哼一声,“她敢不来,不来便是不孝,这等罪名就算她是王妃也断然承受不起!” 那边何佩芸听闻了此事有些意外,“淮西王妃当真那么说了?” “是。” “既如此,便不要去管,也是我疏忽了,此前没有问清楚,见宁家主动想前来随口就应下,你去……算了,还是我亲去一趟,可不要因此与卿卿生了嫌隙才好。” 宁家的事何佩芸确实不知晓,白卿卿也不会见人就说出去,宁宴教她的,跳得越高,才会跌得越重。 何佩芸见到白卿卿的时候,她正听人说话,应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周围人脸上都带着笑,白卿卿也笑吟吟的模样,一抬眼看到了自己,眼睛更是弯了起来。 旁边人也瞧见了,赶忙招呼:“戚夫人来得刚好,正说起之前乔家姐姐醉酒的趣事呢。” 何佩芸走去白卿卿身侧坐下,也颇有兴致地跟着听了会儿,又与众人打了招呼,客气地致歉招待不周云云,然后便邀白卿卿去旁边欣赏自己刚得的字画。 赏画只是个借口,从人群中走出去,何佩芸便不好意思道:“你若是不想与宁家人碰上不若寻个由头避开?我该先问一问你的才是。” 白卿卿见是这事,不在意地笑起来,“算不得什么,她们还没重要到需要我特意避开,倒显得我怕了她们一样,不过是不相干的人而已。” 她顿了一下:“没与你说也是觉得没必要,淮西宁家与我和王爷毫无干系。” 何佩芸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只是瞧着那边不像是认为与你们无关,我虽不常出门,却也听说了宁家在淮西这阵子的风光,打的便是淮西王的名号。” “这也没法子,总不能自降身份与他们掰扯,让我无奈的是竟还有人信了,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白卿卿状似懊恼地摊了摊手,何佩芸何其聪明,已是隐约窥见了什么,笑了起来:“等慢慢都会知晓的,心术不正终不会长久,那些被蒙蔽的也不会吃哑巴亏,不过与咱们都没什么关系,我让人准备了菊花酒,一起去尝尝?” 宁宴的酒量约等于无,但白卿卿与之相反,她可能喝了。 犹记得爱女如命的白景怀一度忧心,担心卿卿在外面醉酒受欺负,就想着摸一摸女儿的酒量,结果喝着喝着把自己喝到了桌子底下,第二日醒来时听说还是卿卿指挥着下人将他送回屋里醒酒。 等白卿卿再见到他的时候,很语重心长地让他往后在外面尽量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