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人会来赤溪庄这件事,白卿卿觉得挺匪夷所思。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沾光吗?” 同样也不想去凑“热闹”的温江耸了耸肩,“应当是一些宁家旁支的人,要是宁宴那个爹,绝不可能只会在田庄里蹭点好处。” “旁支?” 温江说,宁家在淮西人还不少,当初宁培中娶了宁宴的生母之后才接掌了宁家大权,他还有两个兄弟,两个姐妹,上头的爹娘好像也还健在。 白卿卿听得瞠目结舌,“还有这么些人?那当初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宁宴被虐待?我还以为宁家人都死绝了呢。” “宁家是靠着宁宴生母起死回生,许是觉得说出去不光彩,所以对于宁宴的事都只做看不见,他若是被磋磨死了,这件事就会悄无声息地埋藏起来,再不会有人提。” “可他们做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光彩?有脸做没脸说?欺负到一个小孩子头上?” 白卿卿气炸了,她无法想象到偌大一个家族,一个有同情心的人都没有?那要这样看起来,宁启居然算是特别的了。 “反正我认识宁宴之后,宁家不带着目的想要接近宁宴的,也就宁启一个,不过也不算全无目的,那小子对宁宴崇拜得很,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宁昭死皮赖脸地跟着宁宴,可把宁启嫉妒坏了。” 温江想想都觉得好笑,“宁启是宁培中跟他青梅竹马生的孩子,宁宴的生母因为此事性情大变,折磨宁宴后香消玉殒,结果宁启却想跟宁宴有手足之情,是不是很有趣?” 白卿卿想起自己与宁启的几面之缘,也能看得出那孩子脾气不好,做事鲁莽,但确实句句话都不离宁宴。 “宁宴在宣城有所作为之后,宁家也不是没来找过他,各房都来了人,宁家老爷子生辰的时候还派人来请他回去过寿,宁宴直接说如果是回去吃席他可能还考虑考虑,其他那些人他根本见都没见,慢慢那些人也就知道这光是沾不上了。” “不过宁宴如今是淮西王,在淮西就是万人之上,此前偃旗息鼓的心思难免又会动起来,整个淮西都是宁宴的,宁家人怎么会舍得放过这样的好事?” 温江唇边的笑容十足嘲讽,“还有他母亲的娘家,荣家,此前说过出嫁从夫,生死再与家里无关,我听凌裴舒说,宁宴年幼时曾想着去找外祖帮忙,纯粹就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孩自救的本能,却被拒之门外,大冷天儿外面还下着雨,要不是凌裴舒去找他,他恐怕要冻死在外面,从那之后,他就当荣家人都死了。” “结果前些年宁宴平步青云,荣家开始每年他过生辰的时候送贺礼来,逢年过节也不忘送一份,这会儿又开始血浓于水了,你说可不可笑?” 温江说着一扭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不是,你别哭啊,这要让宁宴看见了以为我欺负了你,快别哭了,他这不是还活蹦乱跳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