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的时候,白卿卿瞧见了宁宴在宫门口等她的身影,身形颀长,宽肩窄腰,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都拢着一层别样的冷然气息,宫人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宁宴的目光冷不丁瞧见了白卿卿,那一瞬间,那层冷然就好似冰壳一样融化殆尽。 白卿卿笑起来,等人快步走近,与他并肩而行。 “可等久了?在怀福长公主那儿多说了会儿话。” “无妨,饿不饿?咱们去天香楼吃饭,听说前两日换了新的招牌菜,一起去尝尝。” 宁宴牵着白卿卿的手,放慢了脚步与她离开了宫门,守卫的禁军眼里浮现出收敛的愕然,似是从没见过那样的淮西王。 …… 册封的圣旨一下,宁宴和白卿卿留在宣城的日子便所剩无几。 离去淮西之日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宁宴知道白卿卿定然不舍家里人,便干脆送她回英国公府小住。 白景怀和乔氏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觉得会不会不妥。 “到底是是新婚燕尔,哪儿有刚出嫁的女儿就回娘家小住的?要不,还是让宁宴接你回去,免得让人说闲话。” 白卿卿正心血来潮给乔氏染指甲,闻言头都不抬,假模假式地哼唧:“娘是不是看我看烦了呀。” “胡说什么,娘是担心你被人编排。” “哦,但是宁宴说了,他们不敢。” 白卿卿轻抬着刚给乔氏染好的手,细细地端详,越看越满意,“阿娘放心吧,宁宴这段日子也忙得很,我回来小住他也放心,再说过阵子我就要随他去淮西,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爹娘……” 乔氏顿时就不劝了,是了,很快卿卿就要随着宁宴远赴淮西,在家小住怎么了? 白卿卿说宁宴忙也不是乱说,他确实很忙,淮西成了他的封地,有许多事得在动身之前提前做,还有身上一些差事上的交接,封王后也有许多琐碎的事。 且这阵子府里收到的邀约如雪片一般,挨个儿回复都回不过来,宁宴让她干脆都别回了,去英国公府躲躲懒。 乔氏得知后都忍不住感叹,“宁宴待你是真好,方方面面都为你考虑,难得他这般细心,等去了淮西你可再不能这般懒散。” “我勤快着呢。” “对了,我听人说,宁宴的家人也在淮西,可有这事?” 乔氏也是无意间听闻的,当即就放在了心里,宁宴与白卿卿成亲的时候,一直不曾有长辈出面,他也全当没那回事,他们就误以为是不是宁宴家里人都没了,还特意避开这方面,怕他为难。 可若是宁家人在淮西,还活得好好的,那这事儿…… 白卿卿的手顿了顿,轻声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宁宴从不曾跟人提过自己家里人,想来早已经不来往了。” “那怎么行,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里能彻底不来往?如此说来,他与你的亲事都没有告知家里,是会被人诟病的吧?” “这些娘就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