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宁宴厢房的小院子,白卿卿一眼瞧见不远处角落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一抹亮丽的裙角在昏暗的天色里异常明显。 “还有些雨丝飘着,祥和郡主怎么也不打把伞,不怕淋着了?” 被人发现,祥和理直气壮地走出来,“已经不下了,嘿,你说巧不巧,你一来就不下了,我就是出来走动走动,刚巧走到这儿……对了,我那儿有今日刚送来的玫瑰乳糕,你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白卿卿去了祥和的厢房,一进去她都惊呆了,这哪儿还是清寒寺的厢房?里头布置得焕然一新,舒适得比起宫里似乎也不差什么。 祥和招呼她落座,“我都住这么久了,自然要弄得舒舒服服的,不然我哪儿待得下去?” 玫瑰乳糕端上来,花香与甜香混合在一起,十分诱人,祥和让伺候的人出去,“跟我这儿就不用客气了,你自便,你是不知道,这大半个月我连说话都不怎么找得到人,可憋死我了。” 她是来看热闹的,但着实没想到要待这么久,回去吧又不甘心,都等了这么多日了,后来实在无聊,便每日都去大殿守着,看能不能遇到相熟的人拉过来说话。 祥和一通抱怨,听得白卿卿忍不住笑,“所以这有什么热闹好看的?” “那也是有的。” 祥和捧着一盏茶,语气唏嘘:“我是真没想到宁宴能做到那个地步,但他也是活该,你是不知道,他看着可怜是不是?但气人的本事还是那样,对其他人根本不屑搭理,一脸病弱,瞪起人来杀意不减,看着跟活阎王似的。” 这阵子清寒寺没少来人,有想要套近乎的,也有见到宁宴表面落魄的样子,一时头脑不清醒想要踩一脚的,祥和在旁边看着都替那些人的爹娘惋惜,怎么就生出这么没脑子的东西来。 白卿卿含笑看她,“那你还一天一封信的催我?” “我哪儿是催你……我就是,看着宁宴这副样子吧,觉得好像人生在世还有些期待。” 祥和把自己窝在椅子里,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水,“你知道我的处境,我就是回去了,日子怕也不轻松,那些人还不知要以什么不要脸的手段觊觎我父亲的东西,但我并不怕,皇上答应了我一些事,我能撑过去。” “郡主……” “我可不是想你同情我,我很骄傲的,我一定可以保住我想要的东西。” 祥和说着语气一转,“但若是能有人与我一起承担,或许不用承担,只是能全心地支撑着我……我以前并不抱任何期待,如今却觉得,或许也能想一想。” 白卿卿托着脑袋,嘴里鼓鼓地嚼着乳糕,“这有什么难的?你不是打算招赘吗?好好挑一挑就是,瑶瑶说了,天底下的男子对女子好,大多都是有所图的,要么图年轻貌美,要么图顺从贤惠,要么图钱财富贵……有所图,就得有所付出,虽然我觉得她所言有偏颇,但也不是不能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