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卿卿去凌裴舒那里的时候是没想着遮掩,但也着实没想到连怀福都知道了。 她愕然地睁大眼睛,语气隐隐不安:“是……不准吗?可我问我大哥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止,我以为……” “不是不是,皇上虽然令他闭门思过,但并非是惩罚,怎会不许人去探望。” 白卿卿一口气才缓过来,拍了拍心口,“吓死我了,我就说,去的时候也没在他府外瞧见守卫什么的,我只是诧异怎么这么快传到了公主这里,莫不是许多人盯着?” 怀福顿了一顿:“他入朝为官是皇上特许的,哪怕他做得再好,也免不了会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他如今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我不想见他这样放弃。” “可是我瞧着,裴大哥好像心意已决?谁都劝不了的样子。” 怀福表情着急起来:“真的吗?这可怎么办?他还常说宁宴性子执拗,他怎么也这样?卿卿,我该如何是好?” 白卿卿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裴大哥未必就是执拗,他做事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能说,比起留在宣城,他有了更重要的选择。” “可是不值得!” 怀福的眼圈渐渐泛红,眼睛失神地盯着地面,口中喃喃自语,“我会害了他的……” 果然,裴大哥要辞官这件事,或许与公主有关,这两人都是与她亲近的,白卿卿轻声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怀福被白卿卿带来的消息打击到,整个人蔫蔫的,垂着脑袋,鬓旁的金枝蝉花流苏微微晃动,闪着细碎晶莹的光泽。 “我素来知晓自己的身份,也早就明白深宫就是我的归宿,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怨恨也不要奢望,可是原来动心这件事,并非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住的……” 怀福初见凌裴舒是在两年前,凌大人冤案平反,他进宫谢恩,皇上在园子里设宴,怀福那日不想动弹,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推脱,却在散心的路上,偶然与凌裴舒相遇。 就是那一日,让一向冷静稳重的怀福相信,这世上当真有一见钟情这种事。 只是她的身份特殊,想要见到凌裴舒并不容易,她只能借着一些宴请活动,若是幸运的话能与凌裴舒见上一面,若是更幸运些还能说上两句话…… 白卿卿心中恍然,怪不得这两年怀福出宫赴宴的次数多了起来,还有人私底下议论过,原来是为了裴大哥。 凌裴舒不像宁宴那么迟钝,他很快察觉到了怀福对他的心意,并且他也早注意到了她,这位像是只活在他人口中,身上带着传奇色彩的公主殿下,原来是这样一个单纯美好的小姑娘。 因此这两年,在白卿卿不知道的情况下,怀福与裴凌舒之间的情意越发深厚,萌生出了想要与对方长相厮守的心思。 白卿卿听得心底颤动,自己这两年是瞎了吗?她居然一点儿没看出来? “可是,这与裴大哥要辞官,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