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问一问就吓破了胆,什么都说,只其中有一个是个硬骨头,且瞧着是个不怕死的,所以……” “不怕死?” 宁宴轻声笑出来,宁昭抖了抖,垂下眼眸。 出去的时候,宁昭听到有人在悄悄议论宁启的事,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咱们宁大人可真是铁石心肠,用自己的弟弟做诱饵,不过确实管用,抓回来的都是与那些脱不了干系的,还能从他们嘴里再挖出点东西来。” “谁说不是,就是吧,那个宁启也实在可怜。” “他到底是不是大人的弟弟?我怎么瞧着大人压根儿不认他?” “不仅不认,还用他来钓鱼,可见是不在乎他生死的。” 宁昭阴恻恻的声音忽然响起,“说什么呢?” 那几人结结实实被吓得跳了起来,脸色都白了,看到是宁昭之后,几人纷纷捂住自己的心口喘气,“你可吓死人了!” 宁昭呵呵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围这儿说什么呢?不如也把大人叫过来一块儿听一听?” “别别别,我们知道错了,真错了,我们也就嘴欠,闲的说着玩的。” 宁昭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个个扫过去,叹了口气,“宁启这事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是他自己成日告诉别人他与大人的关系,他不说,谁会找上他?要说把他当做诱饵,那也不过是顺势为之,要不是咱们让人盯着他,他怕是早被人弄死了,还能像如今一样活蹦乱跳地蹦跶?” 见几人面露恍然,宁昭才语重心长道:“大人也就是瞧着可怕,实际上心里是很软的,只是你们没感受到。” 那几人闻言,表情都忍不住怪怪的,宁昭正想再跟深入地说服他们,就听背后传来宁宴的声音,他本能地一个激灵,颠颠儿地绷紧了皮赶紧过去。 留下几人窃窃私语,“心里很软?他说了自个儿相信吗?” 宁昭带着宁宴去了暗狱,走到最里头,血腥味最为浓重的地方,“就是这人,用了刑,但什么都不肯说。” 阴影里,一个身影被吊在那儿,许是听见了动静抬起头来,牵连着手上的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他那张脸满是血污,却在看到宁宴之后,咧开一张血糊糊的嘴,说话有些漏风:“嘿嘿嘿嘿你来了。” 那人嗓子哑得摧枯拉朽,黑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宁宴,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成王败寇,被你抓住是我的命,你休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 宁宴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坐下,清冷的声音淡淡道,“你也配说‘成王败寇’?不过是想投机取巧失败,穷途末路的残渣而已。” 铁链的响声顿时变得更大,那人恨不得朝宁宴扑过来,“你得意什么?早晚有你哭的!皇帝的走狗,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那你是等不到了。” 宁宴傲然淡漠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此人,铁链哗啦哗啦直响,他身上的伤口也往外冒着血,“你等着!就算我死了,一样有很多人想要报复你,我失败了,他们却未必!” 那人似是失了心智,桀桀桀地笑声不断,“你没有亲人,不是还有女人,她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我到了地狱可以慢慢等,等他们将人送下来,你的女人,想必他们一定会好好招待……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