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福公主自然也瞧见了她们,微笑着示意白卿卿过来,旁边与她说话的人识趣地退开。 白卿卿领着瑶瑶行了礼,向怀福公主介绍自己的妹妹,白瑶瑶性子活泼,人也灵动,很能与她们说在一块儿。 怀福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知道你也在这儿便使人去寻你,这种宴请我来得不多,心里总有些忐忑,见了你就安稳许多。” 其实白卿卿也奇怪着呢,“殿下从前不是说过对诗啊画一类的宴请不感兴趣?莫不是这次有难得一见的名画?” 怀福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下才点头,“是这样的。” 白卿卿立刻来了精神,名画啊!能让怀福公主都忍不住的名画,得稀罕到何种程度? 大堂里渐渐人多了起来,怀福公主驾临,可比画要更有吸引力,因此有人提议将宴请上的画作一一呈现到公主面前,再着人点评,点评得精彩的,还有彩头。 怀福公主觉得很有趣,拉着白卿卿轻声道,“品画宴还可以这样,倒是有趣。” 白卿卿微笑不语,她也刚知道呢。 只是谁来评画,却是要斟酌一下,这样的场合,评得好了,不但能搏一个才名,更能给怀福公主留个印象,可若是评不好,那可要闹笑话了,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笑话。 怀福公主和白卿卿只等着看,品画宴上画作并不少,若有人想出头,总是有机会的。 不过众人还未商量好,大堂里先静了一静,只见宁宴的身影从外面进来,所到之处周围的人都好像凝固住,连脸上的表情都定格,瞧着甚至有些好笑。 他却不觉,慢慢地走到男席上,寻了个位置坐下,旁边的人不时用余光扫过去,脚底挪了又挪,又觉得是个机会想去打个招呼,又不敢。 连怀福公主都凑到白卿卿耳边,声音压得小小的,“宁大人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看到如今都还不曾适应,你居然敢与他一同去西南,胆子真大。” 白卿卿也不想解释了,宁宴浑身的气势和做派,她就是说他其实不可怕也没人相信,于是只得含糊带过,“宁大人肯带着我上路,我已是十分感激。” 怀福眼里顿时流露出同情之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难为你了。” 白卿卿:…… 有宁宴坐在大堂里,众人议论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小了许多,但终于还是有了决定。 下人早将画作都取了过来,按着顺序一一展示,宣城对自己的才华有些自信的,按着商量好的开始介绍点评画作。 从画师说到流派,从画法说到意境,若是有同好之人还能讨论一二,倒是比单纯去欣赏有意思得多。 白卿卿就跟着怀福公主身边听,慢慢也听出了趣味来,一时间宁宴带来影响都淡去了不少。 忽然,白瑶瑶轻轻扯了一下白卿卿的袖子,悄声道,“阿姐,是游公子。” 白卿卿的目光从画上挪开,果然见到下一幅呈上来的画作旁,站着的正是游云洲,可巧了,他要说的画正好是那幅《雏鹿卧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