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江笑眯眯地表示,白锐的药可以停了。 “男孩子身子骨还是可以的,几副方子就又活蹦乱跳,还不怕吃苦,着实不错,我还特意用了些苦口的药材,没想到一声不吭都给喝了。” 白卿卿默然,决定这话还是不说给阿锐听了,虽然是夸奖,感觉他听了会哭的。 回宣城的车队蓄势待发,白卿卿特意去找了福伯道谢,她对福伯十分感激,“在尧都的日子蒙您悉心照料,谆谆开导,我心里已将您当做长辈般爱戴,此去回宣城,往后不知还能不能相见,望您身体康健,万事顺心。” 福伯笑得弥勒佛般,最开始是因为阁主对这姑娘的看重,让他格外上心,相处久了发觉这个小姑娘着实惹人疼,乖巧懂事,明理心善,又聪慧又温顺,便真心地疼惜她。 两人依依惜别,宁宴在旁边瞧着也不催促,等白卿卿道完了别才领着她上车。 “往后未必就见不着,如今白家风波已过,你兄长也因祸得福受到重用,你若是想的话,大可以游山玩水故地重游。” 思及家人,白卿卿离别的愁绪才被期盼给冲淡了,想着很快就能见到爹爹和阿娘,想着家里那些等着自己的人,白卿卿又忍不住激动起来。 “大哥在朝中还好吗?他性子似爹爹温驯,从前爹爹就担心他在朝中被人欺负,不过好在大哥为人极好,差事也算清闲,并不会有被刁难的机会。” 宁宴呵呵地乐起来,“那你这次回去,怕是会大吃一惊,你口中性子温驯的兄长,如今可不得了呢,朝堂上就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此次平亲王定罪如此之快,你兄长居功至伟。” 白卿卿想象不出来……但宁宴应当不会骗她。 “这样也好,许是白家此次劫难让他想明白了,身在朝堂,好脾气和好人缘只有在顺风顺水的时候管用,一旦身处逆境,只有实实在在的权势和人脉能救得了自己。” 宁宴对白岩的评价颇高,他虽身为武将,却也不会轻视文臣,尤其是白岩这般,心性坚韧能在逆境中脱胎换骨的,值得人尊敬。 白家有白岩在朝堂崭露头角,白景怀自然而然地退居次位,不过白家的声望却并没有下跌,反而比从前更甚。 “平亲王已死,彻查后才惊觉他在宣城部署了许久,整个宣城恐怕都要清洗一遍,正是用人之处,皇上将此重任交给你兄长和裴凌舒,白家这会儿怕是门庭若市,门槛都会被踩碎。” “可是爹爹他们应当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热情好客了……” 宁宴瞥了她一眼,“也是好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些戒备总是不错的。” “对了,符逸呢?平亲王落罪,符逸可受牵连了?” 白卿卿心里一直惦记着,然而宁宴到如今都没有说,她只得主动问。 “他呀……”宁宴懒洋洋地靠在车厢里的软枕上,眼里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