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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施诗似乎马上就明白老厂长的话，望着顾小凡轻声呢喃着：“这是不是……这就像是一个醒着的人要强行回忆起梦，然后睁开眼睛清醒地进入梦境的感觉吧……”

    老厂长看着刘施诗不由露出欣赏的表情来，点了点头道：

    “演员在面对现实世界创作人格时，回忆起‘入戏’的状态是琐碎，浅薄的，通常只是在角色的表面飘来飘去，只有不断的尝试……不断寻找才能抓到最真实的那一点灵感……这个过程是极为困难的。”

    老厂长说道这里目光转向了顾小凡，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道：

    “这个难度就好像是大海捞针一般……我看他稳定下来需要几个月吧，但是现在他需要镜头对准他，去支撑他，慢慢去抓感觉，量变的累积最终会产生质变，新的灵魂色彩会渐渐清晰，构成新的人格……虽然我不认为他能在拍这部剧集内就能做到，但是凡事总有一个开始……”

    “不，我觉得他肯定能在《爱情公寓》拍摄结束前就做到。”娄艺晓突然出声，看着顾小凡信心十足地道：

    “我们阎老师曾经说过，姜文曾经也是相貌平凡，演技僵化，没有自己的风格，被誉为中戏那一届中最难有前途的最平庸的演员……在演处女座《末代皇后》时他也遇到瓶颈差点把自己逼疯……但是在那部电影之后，姜闻找到了自己无以伦比的表演风格，他开创了国内相貌平凡男主角也能大放异彩的先例……当时阎老师对于姜闻的评价，我记得非常清楚…”

    娄艺晓说道这里停了一下，望着一遍遍n机的顾小凡，缓缓道：

    “因为认识到自己的平凡，人才会寻找成为伟大的方法。”

    娄艺晓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就看到镜头的顾小凡突然变了，他拿起手机的手在颤抖着，整个人都呼吸困难着，那种不安，焦虑，自卑的情感，如洪水一般爆发出来……

    所有的人，在那一瞬间，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仿佛这世界的色彩都变为黑白，只有镜头之下曾小贤熠熠生辉着。

    老厂长突然愣住了…昏黄的眼睛里闪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与顾小凡本身截然不同的人格光辉正在闪耀着……

    剧组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顾小凡表演层次进入了另外一个高度。

    一名表演者脱胎换骨的蜕变，正在众人眼前剧烈地发生着。

    厉害，这个演员真的太厉害了……

    顾小凡之前扮演曾小贤过于孩子气，甚至有些幼稚，但是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与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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