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别哭了,医生说了凌飞一年之内肯定会醒来。”这个在外人面前从不低头的男人软语安慰着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老婆,一年之内会醒来只是医生的猜测,病床上的儿子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这个血性的男人没骗过自己的女人,这是第一次,能独自承担的痛苦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分担。
“飞宇.....为我做一件事儿,我不想那些伤害凌飞的人活在世上,你要把他们杀的干干净净。”一个看厨师杀鱼都会心惊肉跳的柔弱女人在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种夹杂着母爱的痛苦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
英俊男人点头,温柔道:“雅儿....放心吧,如果凌飞真的不能手刃仇人.....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定会把那些人杀的干干净净,你男人...说到做到。”
十分钟后恩爱了二十多年夫妻走了病房,病房又恢复了宁静,病床上的那个人依旧静静的躺着,眼角却有泪珠滑落。
春夏秋冬周而复始,两年的时光匆匆流逝。
南美洲的热带丛林里,一伙人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吃着压缩饼干,唯独一个穿着迷彩军裤黑色背心的青年坐在十几米外的一块石头上,一蓬略显凌乱的黑发下是张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英俊面孔。
青年裸露出来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两条胳膊上布满伤疤,其中有几道长长的伤疤分外显眼,他右手卡着一根烟,每当抬起胳膊抽烟时肩背处结实的肌肉就很有力的隆起,古铜色的肌肤溜光闪动,充满了爆发力。
青年把烟含在嘴里,微微眯眼,深深的吸了一口,仰头,吞出一个接一个烟圈,看着圆圆的烟圈慢慢消散,他的嘴角翘起,牵扯起一个带着浓重沧桑感的傲然弧度,两年前他不抽烟,现在无聊的时候便会抽烟,抽烟的时候就会想到一些事儿,曾经为记在脑子里的这些事儿心烦意乱过,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心烦意乱是多么的可笑,在生死之间徘徊过一回的他早看淡了世事的琐碎。
“少主吃点东西吧。”一个二十多岁的冷峻青年走过来将一包压缩饼干递到他面前,他对着这个叫龙九的青年摇头一笑,忽然出手抓向冷峻青年的面门,青年下意识侧身偏头,反应的速度几乎到了人体本能的极限。
他的手呈鹰爪状勾拿,准确无误的捏住了一样软绵绵的东西,是眼镜蛇的蛇头,这条蛇的尾巴还缠绕在龙九后上方的树枝上,三角形的黑色蛇头来回摆动,不时张动的嘴巴吐着信子。
“今天的午饭就吃你了.....”他冷笑着抬起另一只手,卡住蛇头的根部,双手轻描淡写的一拉,蛇头与蛇身分了家,这一幕若是被普通人看到只会目瞪口呆,随意扯断极具韧性的蛇皮真绝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龙九....把它给我烤了.....算是改善伙食了。”他把无头的蛇身拽下树枝交给了叫龙九的青年,没有头的蛇仍然在扭动,龙九拎着蛇,恭敬的弯腰点头之后扭身离开。他起身,穿着军用皮靴的脚踩在不停张动的蛇头上,揉搓几下,蛇头已稀烂。
他抬胳膊,看着手腕上装有gps定位系统的纯钢手表,轻叹了一声,再有三天为期一年的龙门炼狱就结束了,作为龙门门主的儿子若想在日后接掌龙门就必须活着熬过这一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两年了....快要回去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人......”
青年仰望着枝叶割裂的天空,眸子里溢出些许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