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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私立医院在华强的记忆里，在临城市是相当困难的，印象中临城卫生局一直很保守，直至两三年以后才彻底放开了对医疗市场的垄断控制。所以华强灵机一动想到了单位医院，这种单位医院、或单位诊室，在这个年代还不少见，都是老一辈合作医疗时期留下的残余尾巴。

    而在这些医院中，华强最终看中了市卫校的门诊。卫校的位置幽静又不偏僻，又是事业单位，谈起很多事来也好说话的多。所以下午的时候就给孔庆生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打听一下卫校门诊的情况，谁知道孔大局长却说他跟俞心熙校长是老相识，下午可以一起聊聊。

    互相介绍寒暄结束，集体落座，大家就边喝边聊起来，“俞校长，我们卫校现在还有一个门诊的是吧，”华强看俞心熙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门诊最近效益怎么样？”

    “呵呵，学校门诊还谈什么效益啊，一年学校都往里贴补不少呢？”俞校长搞不明白华强为什么有这么一问，还以为华医生有什么亲戚朋友的孩子学护士的，想去打工什么的，就顺便说道。

    “怎么会这样？有这么差吗？”华强故作不解的问道。

    “哎，药品价格的利润是极其微薄的，又不做什么大的治疗，有些老师还经常去拿点这、借点那的不交钱拿回家用了，你说能赚多少钱？”俞心熙想必把这个卫生室也当做是他的一块心病了，一说起来满腹牢骚。

    几十年前的合作医疗制度，每个厂矿企业村庄学校都有自己的卫生室，卫生室里的药都是不用花钱的，直到人们公社散伙以后，卫生室才开始收费，但收费又没有具体标准，赚到的钱也不一定能到干活的人手里，所以也就象征性的收点。反正是单位出钱进药，单位发工资。

    八十年代后很多厂矿企业的卫生室都关门了；村里的卫生室也都分了伙，个人干个人的了；而一部分事业单位跟大的厂矿企业却继续留了下来。卫校卫生室就是其中一个，多年以后，这些卫生室有很多都成了专科医院的规模，卫校卫生室若是能接收过来，最终肯定也不会关门歇业。

    “那你们就没打算转包出去，或者是让他们独立核算吗？”华强听着有门儿，接着问道。

    “转包谈何容易啊，我们在这个卫生室里还有三个正式员工，转包出去人家不愿意接受，我们还得担着这三人的工资，要独立核算吧，这三个人又不同意，纷纷要求调离卫生室的岗位，哎……”俞校长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现在是所有教临床课的老师轮流去卫生室值班，也不再对外营业，差不多成了我们学校的一个福利单位了。”

    孔大队从桌子上的汤碗里，捞出一个鸡骨头，往盘子里一放，“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不是曹操盘子里的鸡肋么？”

    “哈哈哈，孔局长高升了，说话也有水平了啊！”任宗平适时地拍了拍马屁，惹得众人当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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