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帝姑-《妻贵》
第(2/3)页
一直到最后,他也只能无奈妥协。
只因,凤止歌接下来的一席话。
“你可以拒绝,甚至可以阳奉阴违,不过,无论如何,既然我说出了口,那这件事明天就必然会发生。”凤止歌一双凤眸闪耀着比月光还要璀璨的光芒,“你以为,在赵天南早已经中风的情况下,那纸禅位诏书是如何盖上传国玉玺的?相信我,季杳,你不会真的想知道的。”
“你看,我的好侄儿,你真的,还嫩得很啊……”
这一字字一句句都是以语重心长甚至是教导的语气说出来的,但听在寒季杳的耳中,却无异于那些言语都化作利箭,箭箭直射心底,叫他痛不可当的同时,也压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寒季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姑姑,有一天会让他感到恐惧。
赵天南当初为何会写下那样的禅位诏书,一直到现在都为许多人所疑惑,只因在他们眼中,一直到举行禅位大典,赵天南都是清醒理智的,就连寒季杳这个被寒老爷子父子选定的人,也从来都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玄机。
可听凤止歌的意思,原来早在那之前,赵天南就已经中风了。
所以,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凤止歌就已经操控了一位帝王,而赵天南其实也只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傀儡,就像如今的他一样?
立于这象征着帝王威严的乾清宫里,这一瞬间,寒季杳只觉心底发寒。
说完想说的话,凤止歌再没看呆立的寒季杳一眼,与萧靖北一起转身离开,在这今夜显得尤其清冷的乾清宫里,两人踏出来的脚步声清晰得仿佛能传遍每一个角落,更能敲击在所有人的心里,带得人心跳都为此而顿上一顿。
而寒季杳,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微暗的烛光照在他脸上,映照出他那满脸的灰败。
这一天之内,他在自己最风光得意之后,领略到了何为最令人窒息的绝望。
……
夜已深,白日里热闹非凡的街上一片寂静,所以那由远及近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清脆声响就变得尤其的清晰。
大庆朝是有宵禁的,但巡夜的城卫在远远看到马车上挂着的灯笼时,都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
马车里,萧靖北握着凤止歌的手,一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就像在守护什么世间绝无仅有的无上珍宝。
从一上马车,萧靖北就是这样的表现。
凤止歌侧过头,有些失笑,“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见凤止歌发笑,萧靖北于是眼中也跟着多出几分笑意来,然后,他手上略紧了紧,认真地道:“止歌,我与他,不一样。”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十来年相伴,凤止歌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你与他,自然是不一样的。”
在这夜里,凤止歌的声音都仿佛被夜色带得柔和了几分,听到萧靖北的耳里,便似有一只温软的手在轻抚着他的心,叫他自然而然的就愉悦了起来。
而凤止歌,偏过头看着身边这相伴了十几年的男人,心里想着他方才所说的话。
萧靖北与寒季杳,两人是不同的个体,当然是不同的,但萧靖北所说的,只是指他们两人对凤止歌的感情不一样。
哪怕是与萧靖北相处了十来年,凤止歌偶尔也会觉得有些离奇,在这个女人只能以男人附庸而存在的时代,她从来没想过还会遇到像萧靖北这样的男人。
没有任何世族子弟的陋习,从来不想着在外拈花惹草,成亲十几年那双眼仍保持着当年的专注,从来不认为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甚至还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比自己更强势。
凤止歌想,这样的男人,就算翻遍整个大庆朝,怕是也再找不出一个来。
而寒季杳,虽然他也同样对凤止歌存了十来年的执念,不过他那份自以为很是高尚的感情,只不过是缘于最初时因求不得而引发的不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