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见-《妻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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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正是微服出行的赵天南与林公公。

    林公公此时心里颇为不安。

    赵天南出宫的行程是临时定下的,事先他都没有得到过半点风声,等赵天南知会他时,他已经没有时间往宫外传消息了。

    若只是一次普通的出宫,林公公倒也不会有如此反应。

    可是,赵天南自从出了宫门,就目标很明确的径直吩咐要来凤仪轩,显然是心中早就有成算的。

    但赵天南这个一国之君,又岂会莫名其妙的来凤仪轩?

    莫非,他是想见什么人?

    这些都只不过是林公公的猜测,他其实并不能肯定赵天南此行的目的,可即使是这样,也足以让林公公心中生出警惕来了。

    娘娘归来的事一直都瞒着皇上,就是为了防止他再如当初那般向娘娘下手,他也没收到娘娘无所谓身份暴露的示意,万一皇上的这次临时出行发现了了娘娘的身份,岂不就是坏了娘娘的计划?

    念及这些,林公公心里焦灼不已,面上却半点不显。

    他提起茶壶,小心翼翼的替赵天南斟了杯茶,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与疑惑,问道:“皇上……老爷如何会突然想起到外面走动,也不提早知会老奴一声。也好叫老奴多准备些老爷惯用的东西。”

    赵天南闻言淡淡地看了林公公一眼,然后道:“朕……我也是临时起意,事先并未有此计划。”

    林公公于是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怀疑到什么,特意来这里印证就好。

    不过,林公公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娘娘并不常来凤仪轩,可是听李嬷嬷说,娘娘不时也会来这里与寒青颜见见面,只希望,不要正巧都碰到今天来。

    若是真让娘娘与皇上碰了面。就算娘娘如今的容貌与当初有所不同。可林公公却并不确定如此赵天南是不是就认不出来了,要知道,虽然容貌不一样了,可娘娘的神态举止却是独此一份。旁人就算想要模仿也不容易。

    而且。就算从娘娘身上看不到什么破绽。只要皇上记性稍好些,只从跟在娘娘身边的李嬷嬷,就可以猜出些什么来了。

    一边侍候着赵天南喝茶。林公公不时抬眼往对面的凤仪轩看去,心里暗自祈祷着。

    只不过,大概今天诸天神佛都打盹儿去了,并没有听到林公公的祈祷,他们才在茶楼上坐了不过两刻钟,就见一辆带着熟悉徽记的马车停到了凤仪轩门口处。

    赵天南眼中一凛,他打量了那马车上的徽记一眼,似乎漫不经心地道:“那个徽记是……”

    林公公心里暗暗叫苦,可偏偏他还不能说不知道,于是低头应道:“回老爷,那是安国公府的马车。”

    赵天南轻轻点了点头。

    他今天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个凤止歌,昨天吩咐死士去暗杀萧靖北时,他还特意叫人去查了查凤止歌的行踪。

    只不过,凤止歌的行踪从来都没有什么规律可循,所以赵天南只得到了一个凤止歌偶尔会去凤仪轩挑些头面首饰。

    只为了这一句话,一宿没合眼的赵天南,在天一亮之后,就带着林公公来了这里。

    自从昨天有了那个猜测之后,赵天南这一夜都在思索着那个可能。

    他本就是个生性多疑之人,所以当初寒老爷子高调认凤止歌做女儿,又特意给凤止歌取了一个子素的字,他才会将之视为寒老爷子特意做给他看的障眼法。

    寒素当初确实留下过一句“我会回来的”,可赵天南更多的是将这句话当作是寒素临死之前的不甘心,至于什么人死而复生之类的事,他却是不怎么信的。

    再者说,就算寒素真的有死而复生的大造化,恐怕瞒着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如此高调的与寒家相认呢?

    因为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即使凤止歌这个人已经不只一次的走入了自己的视线,赵天南仍没将其认作是当初的寒素,而是一直下意识的将之置于了自己视线的盲区。

    可是,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

    自从有了那个有些匪夷所思的猜测之后,这一整晚,赵天南都在思索着关于这个凤止歌的事。

    这一猜测之后,还真叫他察觉出许多以前他并未注意到的事。

    自从威远侯府一家回京之后,先是相安无事了二十年的赵幼君的身份被传得人尽皆知,然后自己迫于无奈之下,不得不将赵幼君送入了慈云庵里。

    再然后,赵幼君的亲生女儿凤鸣舞,却突然犯了蠢,不仅莫名其妙失、身于没半点长处的汝宁侯世子,还最终走上了入汝宁侯府为妾的路,最后同样被汝宁侯夫人送入了慈云庵。

    然后凤止歌认了寒老爷子作父亲,随后她嫁入安国公府,之后不久,在安国公府里嚣张了十几年的周语然,便灰溜溜的离开了安国公府,还落得个与一个小白脸纠缠不休的下场。

    似乎,自打这个凤止歌来到京城,与她作过对的人,就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假如她不是寒素,以一个前八年陷入昏睡的十六岁少女来说,这个凤止歌似乎太过精明了些。

    而若她就是当初的寒素重回人世,那么,会有这些事的发生,似乎也就容易理解了。

    当初的寒素连天下这盘棋都能下得有声有色,只是后宅妇人之间的争斗,又怎么能难得了她?

    赵天南心里越发偏向后面一个可能。只要一想到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可能,他心里就像是揣了只兔子般,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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