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软禁在皇上的寝宫-《穿越之媚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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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荞递过拿着名册,开始点名。凡有人应承的便用笔做上记号,完毕之后交与皇后。
“众位姐妹,从今儿开始,你们便是皇上的人了。得把后宫品级与你们说一遍。皇朝后宫,皇后一人,妃二人,嫔四人,昭仪六人;贵人、才人、美人、宝应不定人数。七品宝应,六品美人,一品妃,二品嫔。二品及以上可称娘娘,其余一律以品衔而称。倘若姓张,便称之为张昭仪、张贵人、张宝应等……嬷嬷,再把后宫的规矩与她们讲一遍……小春子带这个速去内庭监拟懿旨。”
这皇后办事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几个时辰内进行两番选秀,而且连懿旨都拟好了。
小春子捧着懿旨,大声诵道:“众秀女听封!”
“皇后懿旨,王怜怜、林红珠、刘秀娘……封为美人,江胭脂、崔萍儿……封为宝应。美人六人,移居西宫六苑;宝应十四人,移居中宫各院。领旨谢恩!”
赵三三看着众女齐呼高喊:“各位姐妹,将来能不能晋为贵人、昭仪、嫔或一品妃,就看你们各自的造化。起驾回宫!”
“是——”翠儿从另一名主事太监手中接过名册,“美人们走左边,宝应们去右边!”
窈窕宫外,站着近二百余名宫人,有太监二十人,还有一百余名宫女。
喊到新嫔妃的名字,便先前走两步,随后便有太监携宫女前来认主子,携新主子往后宫走去。这后宫的宫人是一早就安排好的,只等着新主子入主后宫。
今儿选秀,有三名女子因为言语冒犯被贬入浣衣监。
李丽妃累得腰酸背疼,这皇后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半点也不含糊,不但选秀的事弄好,连各自的册封都完成了。
“七品宝应、六品美人……”表现出众的也只得了美人的封号,表现平常的得了宝应,李丽妃从未听过史书中竟还有宝应的称号。看来这皇后还真的打算在后宫之中干出一番事来,不但节俭最皇宫的饮食用度,规范了皇朝人的服饰,连后宫她也打算一并规范。
她一下子这干出这么多事儿,真是不打算让皇上亲近他了,罢了……
唉呀,小腹好痛,一种久违的坠痛感袭卷而来,虽然痛,却令李丽妃欣喜不已。
见红了,真的见红了!皇后的良药真是厉害,刚服四天就见到效果了。她一定要在新人得宠之前,怀中皇上的骨血。
回到傲月宫,赵三三开始草拟后宫品衔及各种赏赐细则,忙得不易乐乎。
草拟完毕又去了太后那里,简要地将当天选秀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后,你若想整顿后宫,哀家不会反对。可你竟连王怜怜这样的女子都只给了六品美人……”
“倘若在皇上那儿得宠,自然会晋封。臣妾也说了,将来为妃、为嫔还是为美人、宝应全都看她们自个儿的。”
这个女人干起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原本是数日的事儿都给办妥,如今还带了新的后宫等级规矩来让她过目。以前自个儿怎么没想到呢?真不愧是先皇相中的皇后呀。
赵三三正全心绘画,却见小荞从外面回来:“你还有心思绘画呢?外面都吵遍了。”
“怎的了?”
小荞呷了口茶,翠儿也等着她说后面的话呢。“姑娘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淮王府时那十名美姬。连新来的秀女都有了封号,为什么你没有封她们呢?”
“真给忘了!”虽说是淮王府的美姬,可谁知道这十个女人都是老人,“小春子,去瑞鹤宫请丽妃娘娘过来,再将淮王府的十位美姬一并叫来。”
“娘娘就不能缓一缓?”
“按照后宫规矩三品以上需得经过皇上,如今我也给不了她们更高的封号,这贵人、才人什么还不由我与丽妃说了算。去吧,将她们一并请来!”
看来做皇后并不是享受荣华富贵那么简单,真是一件令人操心的大事儿。
李丽妃身子不适,不能参加。
赵三三又派人去请安阳长公主,可她见过赵三三行事的态度,认真不说,做起来就没命,她可不想掺合,那十个女人做昭仪,做贵人一概与她安阳无关。让她这个皇后去做吧?
还是按照老规矩,让十个女人做了简短的感言。
除了她们各自的出生,另外就是这些女子中竟然只有两个曾侍寝皇上。侍寝过的,一律封为贵人,未能侍寝的皆是才人。
“能否晋升为妃、为嫔,还不是皇上一句话。把正主儿哄高兴了,贵妃、慧嫔还不在一夕之间?你们先且下去,好好想想我今儿说的话。近来事务很多,你们的事暂且误了两日,众位姐妹也勿须往心里去。各自下去吧!”
原本只有一后一妃,突然间多出了三十个女人,个个都望着窈窕宫,那可是仅次于傲月宫的地方,更明白皇上为什么改成如今的宫名,意义非凡,进驻窈窕宫,谁便可以一步登天。
众女人顿时间各自忙翻天了,四处打探消息。
“这皇后娘娘乃是先皇所定,李丽妃是皇上做淮王时的良娣,吴、袁二位贵人时淮王府的艺伎,曾侍寝过……”
众女子很快就将宫里的消息打听得一清二楚,个个开始使用绝招,蠢蠢欲动。
宫中的大小事务一直到半年后才逐渐走上正轨,三三也才稍微感到轻松。
从瑞鹤宫传来消息,李丽妃已怀有身孕,昔日的吴贵人如今晋为兰嫔,正是得宠时。
傲月宫院中的两树梅花,傲寒而放,点点殷红挂在枝头。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王冕之《白梅》),在三三的记忆描写梅花的诗句很多,近来寒冷,后宫的事儿也少了许多,又是一年冬来到,春天与米云轩初来京城的事儿就像昨天刚刚发生过。
猛然回首,她与泌郎已经分别得太久。自己的武功已经尽数恢复,因为一个约定,她却要在这儿继续呆下去,三年,对她来说并不算长。
小荞捧着斗篷:“姑娘,这诗真好!”
“是么?你看配在那副《梅花图》上如何?”
小荞应道:“当然最好了!”
扬手勾住一枝梅花,放在鼻息尖闻嗅:“我喜欢看到花开,腊梅开时,总会让我想到春天。还记得玉湖畔的盛春,漫山遍野的山茶竞相开放,母亲也很喜欢山茶,后来花重金从四处搜罗最稀有的山茶花,玉板、挠破美人脸、烈焰、云紫……还有许多连我都叫不出名字的稀有品种……可我却只喜欢白玫瑰,一朵朵在绿叶中绽放。也记得遥远异国的丁香花,异国人喜欢将花种植或圆或方或梅形的花坛之中,远远望去,美丽极了,就算在方圆数里之外,也能闻到丁香的芬芳……”
“姑娘去过很多地方?”
“去过很多地方,甚至和米公子到过海天的尽头……去过的地方多了,见识广了,却无法让漂泊的心定下来,在偌大的苍穹之中,自己就像是粒尘埃,又似大海的一粒水珠,太渺小了。”
“这些日子,你怎么突然伤感起来。”
放开手中的梅花,她缓缓回眸:“小荞妹妹,你说泌郎在做什么?”“还记得我们云游的三年,每到寒冷的时候,他总是把我的手捧在手中,用嘴吹着热气……”
“你若想念米公子?明儿一早便去宫外打听一下,幸许寿春知道他的消息……”
“有时候我真很怕,怕我与他的缘份柔弱得像空中的纸鸢,怕那经不得风吹的细线,随时会断掉……多少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无所畏惧,但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也有所惧怕的东西……”“小荞,我和泌郎如今已如履薄冰,不能让你再重复我们的路。柴祥和你如今怎样了?”
郑元琎走近傲月宫,黄昏中,唯听到一对女子的谈话声。
半年多来,她一直尽力扮演皇后的身份,还以为她已经淡忘了米云轩,此刻听来却知在她的心里依旧有米云轩。
“你和米公子还真是天生一对。上次出宫时,柴祥就问我,说你现在怎样了?他说,米公子一直都很懊悔,没有早日娶你,如今嫁衣缝好了,却无法迎娶你……时常看着那件嫁衣发呆,有时候便反反复复地查看嫁衣。针脚粗的地方,或者有不如意的地方被他拆了又缝,缝了又拆。柴祥说,米公子如今的针线活都可以与女子相毗了……”
“是么?”她竟有想哭的冲动,“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你爱他,而他不知;也不是你爱他,而他不爱你;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明明相爱,却无法相守。”
小荞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倘若你真想见他,小荞一定会替姐姐周旋。上清观已经建好了,九转道长正想请你去小座呢?丽人坊的管事、掌柜,九转道长已经替我们物色好了。只是这开店的银两还没有着落……”
“把《乱世图》交给九转师兄,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姑娘,那可是你花了三年时间绘成的,你真的舍得?”
“梁雪君佳作近四十幅,其间有七成都送了好友亲朋,唯有三成在市间流转。如今能存于世的或许就只有那些曾流转市井中的画作,可这些画作都不是梁雪君最得意之作。《桃源图》、《盛世图》这些她穷尽毕生心血的名画难得见天日,长眠地下。”
“所以姑娘的画宁愿流于市间,《乱世图》多少银子出手?”
“十万两!”
郑元琎心中一颤,真是天价,一幅居然要到了十万两。
“《乱世图》暗藏玄机,值这个价。”
“小荞,丽人坊的事儿交给你了,必要的时候让柴祥学着做生意。以后赚多赚少,我就不过问了。”
从艺之要最忌太过看懂金钱,否则会迷失自己,这是她为小荞、柴祥安排的后路。有朝一日,她会与米云轩隐于山野,不再问世。
“我给泌郎配的药丸,他服后可有什么不适?”
“柴祥说,服了那药,米公子总想睡觉。”
想睡觉就对了,她令人从药房取了近百味草药,然后精心调配,才配成了那些药丸,很花了些功夫。就算无法让他与自己一样长生不老,至少可以延缓衰老,可不希望与他在一起时,他已经变成老头。
“丽妃如今怀有身孕,姑娘怎么看?”
三三浅笑:“依小荞之言呢?”
“丽妃绝不是甘心为妃之人,小荞外出办事的时候,曾听人说过,自打有了身孕竟与朝中大臣走得亲近。她认刘丞相为义父大伙都知道,难不成她还想做皇后?”
“这皇后的位置早晚也是要让出来的。丽妃已早不是我所认识的李小宛,纵观后宫,除了她以外还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做这后位。后宫历来没得宠的想得宠,得宠的却被推入风口浪尖之中……”
“姐姐这话,小荞不明白,得宠了,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怎会是风口浪尖呢?”
“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是后宫三千女人的丈夫,谁若独占恩宠,谁便惹下了大祸。且莫看兰嫔近半年的恩宠,有朝一日如何被别的女人算计,连她自己都无法预料。虽然我再三给过她暗示,要她学会隐忍谦让,可她偏偏不懂事……”
“姐姐在怨她?”
“我怨她做甚,我只是在教她如何久承皇宠,皇上越宠她,我便越安全。这样也好,看她与丽妃一争斗,别的嫔妃就有机会得沾雨露……”三三说着竟止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
“天下最尊崇的是帝王,最可怜的也是帝王。”
“姐姐的话听着总是这么特别?皇帝万万人之上,还有何可怜。让小荞猜猜——”她故弄玄虚,“按照姐姐的意思,帝王可怜是因为缺乏真情,身边的女子都想从帝王身上索要她样想要的东西,父兄的权贵名利……”
“小丫头总算懂事了,这只是其一。高处不胜寒,身为帝王总是要把自己的心隐藏得很深,不让任何人看懂,身上穿着一层又一层地伪装,即便与后宫女子不是因情,而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在我看来,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理,没有情感的结合更是可怜的。”“所以,小荞,宁为百姓妻不为帝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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