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过年-《武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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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年底三十,楚府中一片喜气洋洋,爆竹声声中,便到了一年的最后一天。
晚上,当楚府宴请嘉宾后,莫非一个人坐在院落中的石墩子上,看着天上的满天繁星。在他的旁边石桌上,仅仅放着一壶酒以及及碟小菜,拿起酒,略带苦涩的喝上一口,不慎唏嘘。雪花从天儿落,在漫天的烟花中,不断的变化着颜色,天空中是一片片美丽的烟花,将夜空印趁的五光十色,也印趁着莫非五味颇杂的心情。
“爸妈,转眼又到了年底,这是我独自一人过的第三年,与往年一样,没有你们在身边。与往年不一样的,师傅卫云在不在了身边。”莫非再度喝了一口酒,在心中对着自己说道!
前两年的年底,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但是好在还有师傅卫云陪在身边,可是今年呢?没有人,一个都没有。莫非并不觉得自己孤独,因为在他的心中,父母永远在自己的身边,师傅也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从来也没有离开过。
小院的们被推开,楚云天面色温和的走了进来,径直的坐在了莫非的身边,随意的伸手将酒壶取了过来,为自己斟满一杯,笑着对莫非道:“过年好,兄弟,恭喜你又涨了一岁!”
看着楚云天,莫非将脸上的落寞一收,笑道:“公子,你出关了?”饮尽杯中美酒,楚云天道:“嗯,刚出来,还没去见过爹爹母亲,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莫非闻言,随意的吃了点小菜,笑道:“公子放心,明天的比武我一定会胜,到时候一定为公子将神还丹取来!”“神还丹能不能取来我并不在意!”楚云天傲然一笑,道:“那东西对你或许有用,但是对我,用处不大!”
莫非闻言点点头,他相信楚云天的话,也许别人眼中的无价之宝,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物件罢了。“我今天找你来主要不是为了这件事,是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微微看了莫非一眼,楚云天悠悠的拿起酒杯,道:“三个月后便是一年一度的春试,而到了六月初,便是大唐的科举,只有通过了春试的才子才有资格去洛城参加天子脚下的科举。”莫非闻言,疑惑道:“公子要参加?”楚云天笑道:“我早在几年前便已经获得了才子的称号,春试倒是不用参加!”看着莫非,楚云天继续道:“不过,你倒是要参加这次的春试!”
莫非闻言微微皱眉,道:“公子,在下才疏学浅,估计连春试都过不了!”楚云天没有理会,继续道:“不,你必须参加,也必须通过!我之所以现在便来告诉你,主要还是因为要给你一个准备的时间,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要你准备充足,我相信区区春试你还是能过得!等你得到了才子的称为,边和我一起去洛城,赴京参考!”
莫非微微皱眉,不太明白为什么。他来到这个世界到如今也已经整整三年,虽然没少读书,但是他也不认为仅凭三年的学问,就能比得上别人的寒窗苦读十余载。
似乎是看出了莫非的疑惑,楚云天笑道:“我知道你好奇,也罢,我就和你说说我的计划!”楚云天坐直了身子,继续道:“相信你到了楚家这么长时间,也听说了关于我妹妹楚韵的事吧!”听到楚韵的名字,莫非原本毫不在意的目光顿时一亮,不过他依旧低着头,所以楚云天没有看见这一闪而逝的光芒。
“我妹妹嫁给了洛城公羊家的三少爷公羊藏,世人都说我楚家命好,竟然借此抱上了公羊家的大腿,真是笑话!我楚家还需要抱他公羊家的大腿?”说到这里,一直都是气定神闲的楚云天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气氛的神情。“我妹妹楚韵乃是天门神机弟子的关门弟子,天资出众,即便是我这个哥哥也比不上。可是让人气愤的是,公羊藏那厮竟然强行将我妹妹带到公羊家,随后竟然通过圣上赐婚,娶我妹妹过门!更令人气愤的是,公羊家不但霸道不说,更是直到最后才将此事告诉我们楚家,这完全是没有将我楚家放在眼里!”
“我楚家传承三百年,即便是他公羊家,也不如我楚家来的底蕴充足,何故如此不讲我楚家放在眼里?还不是因为公羊家传承数代,出了三公四相的缘故。当今右相公羊疾,乃是当今公羊家的长老,当今的四大上柱将军之一的瑞龙将军,乃是公羊家当代家主公羊商的大儿子公羊上雄。公羊家世代受到皇家新人,在朝中的势力极大,若是仅用一般的方法,即便是我楚家将公羊家灭了,只怕自身也会受到皇家灭除。”
说到这里,楚云天微微一叹,无奈道:“若不是我楚家先祖楚籍立下家训,世代不得在大唐为官,三百年里,哪容他公羊家做大?不过如今公羊家势大,若是想要将其打压下去,只能违背组训,踏上仕途,而这,也是我让你参加春试的目的!”
莫非闻言,虽然不知楚云天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公羊家的势力只怕是真的,若是按照楚云天说的,那么公羊家只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对付。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到了惨死在公羊藏手中的师傅卫云,这个仇,一定要报,而公羊家,也一定要陪葬!
楚云天继续说道:“我在今年已经将手中的事情办妥,明年,将会前往洛城赴京赶考,除了我之外,还有我的四弟,以及其他一些楚家的门课,我们的目标便是从小做起,一点点的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实力,制衡公羊家,直到最后,将其完全覆灭!”
莫非闻言疑惑的问道:“公子,若是仅仅因为面子问题,还不至于如此吧!”莫非的意思很简单,若是仅仅因为楚家的小小姐被公羊家强抢过去,恐怕还不至于如此吧!楚云天微微一笑,道:“当然,我楚家也并非愚鲁之辈,若是仅仅因此,倒也不至于下如此大的决心,甚至违背祖训!可是你并不知道,我楚家与公羊家的梁子早在数代之前便结下了,这些年里越结越多,早就已经没有缓解的可能,再加上另外的一些事情,这一次的年底大会中,家中的长辈们已经确定,明年的任务,便是走上仕途,争取在三代之内,完全将公羊家覆灭。”
听到这话,莫非心中微微一喜,他知道,虽然这样借别人之手从而报仇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也知道,想要单凭自己从而报仇,只怕难如登天,既然现在有机会,何不把握住?再者说来,参加春试,赴京赶考,若是侥幸考中了,从此踏上仕途,岂不是更容易报仇?
想到这些,莫非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立刻坚定下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楚云天,莫非微微一笑道:“只是不知道我的年龄会不会太小了?”
见到莫非同意,楚云天的脸上也有些高兴,只见他笑道:“不早不早,贤弟年少老成,心智成熟,我虽然不知道你读书如何,但是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感觉你对一些事情还是别有见解,虽然不全面,但是用在考试,纸上谈兵来说却已经绰绰有余。我相信你绝对没有问题,古有名相班罗十二岁登入朝堂,我相信贤弟不会比其差。”
呵呵,你还真是看得起我,难不成我就那么早熟?莫非在心头如此对自己说道,不过他还是微笑道:“公子说的我信,说实话,我也不认为年龄才是一切才华的基础,我更不认为我会比古人差!今日公子对我有提携之恩,他日朝堂之上,若是莫非有幸能够手握重权,定会报答公子的恩情!”楚云天闻言,大笑着拍着莫非的肩旁,一口一口贤弟叫的不停,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后,楚云天便离开了小院,只留下莫非一人陷入了沉思。
等楚云天走后,莫非这才开始在脑中不断谋划,既然决定踏上仕途,那么一些事情就该好好谋划一下,他练的枪术最适合的便是参军,不过现在天下太平,参军积累军功太慢,还不如做文官的好。大唐重视武艺,即便是文官也有武艺傍身,不多大多身处洛城,只有谏权,其他权利,则都在皇帝以及一些位高权重的高官手中。
按照莫非的猜想,最好能够将他远方到地方,做个县令或者小城的城主,这样及避开了公羊家的视线,也同样避开了楚家。出价虽然对他有知遇之恩,但是莫非并非久居人下之人,他的目标便是成为人上之人,用武力禁锢天下,成就一方霸主!而只有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他才能够一展拳脚,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从而不受人制约与束缚。如此看来,唯有到地方任官,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小院中的雪花依然慢慢飘落,落在莫非的身上,便在无形中化去,消失于无踪。莫非睁着眼睛看着天,拳头捏的紧紧地,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一步一定要走好,一定要走对,为了自己的仇,也为了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