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倾尽温柔-《妖孽国师滚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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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对着他,她才会那么轻易心软。
她可真没出息。
更邪门的是,她一边觉得自己没出息,一边试图抬起手,想抚上贺兰尧的脊背,无声安慰他。
“好了,我跟你说清楚吧。”她的语气带着丝丝无奈,“我手上那半块黑玉,是我老爹丢的,我与我家中的人都不亲近,其实在苏府,我过的不比宫里开心,宫里有你,除了你之外,玄轶司那帮傻大个也都是挺好说话的,大多性子直,我能与他们打成一片。故而,在宫中的日子我过的挺开心,可是在自己家里反而无趣又沉闷,两个妹妹都不是好东西,没有一个待我真心,父亲从前也不喜欢我,由于相貌的原因,在府中,我是不受重视的,直到我与国师相识,进了玄轶司,升了职,家里人将我当成国师身边的红人,又有官职在身,这才渐渐看得起我,父亲对我,很少亲情,更多的是利用,我这才偷藏了他最重视的玉佩,存心让他着急。”
“那半块玉佩,竟是对苏相很重要?”贺兰尧自责过后,这
责过后,这才开始正视玉佩的问题,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可能性,他的凤眸里掠过一丝讶然之色。
难道苏折菊——
“不错,听说不是一般的重要,他都戴在身上许多年了,这块玉佩在我出生之前他就逮着了,准确的说,是在大夫人过门之前就有了,父亲在迎娶大夫人之前,就有过一个未婚妻子,可最终二人却没能在一起。那女子就给他留了半块玉佩,他便保存了这么多年,可见这女子在他心里的地位,果然,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苏惊羽沉吟了片刻,而后道,“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当初那女子是将这玉佩一分为二,自己必然也留了半块,可如今,那半块落在苏折菊手里,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可能性……”
贺兰尧接过话,“苏折菊是你父亲的私生子?”
“准确来说,是长子才对。”苏惊羽顿了顿,继而道,“他是苏姓,我一直以来都以为,天下同姓氏的人何其多,我与他就是碰巧同一个姓氏,我从没有怀疑过什么,他曾助我好几次,我问过他原因,他的回答是,他也姓苏,看在同是姓苏的面子上,我只当他是在说笑,现在细细想来……究竟是血缘亲情的感应,还是他根本就知道自个儿的身世?他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成我兄长,却故意不相认?”
“若他真是你们苏家的人,那么他极有可能是知道自己身世的。”贺兰尧沉声道,“我早听闻苏折菊性格冷漠,外号黑面神,不近女色,不爱与人亲近,但他却对你十分好,起码比旁人要好得多,他竟能与你说笑,对你极有耐心,你知道他平日里,都是惜字如金么?”
“玄轶司里有你的眼线是么?”苏惊羽听着贺兰尧的话,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这性子,信不过我,怕我给你戴绿帽子?连我办公的地方你都要找人盯着,掌握着我的一举一动,连我跟什么人接触都有人上报给你听?”
“我不是信不过你。”贺兰尧依旧紧紧地拥着她,凤目一沉,“我只是不乐意看见你身边围一群阿猫阿狗,谁若是靠你太近,我便收拾谁,我不是让人监视你的举动,我只是想知道,平日里靠近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这人真是……”苏惊羽无奈至极,却又不忍苛责,“贺兰尧,你总有本事让我无奈,我都不知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若是恼了,随你打骂都好,只是,打骂过后,希望你我能像平日里一样,和睦相处,不要生出嫌隙。”贺兰尧说到这儿,蓦然想起苏惊羽脖颈上被他咬伤的地方,接着月色,依稀能看清那细腻肌肤上的牙印,他眉眼间又泛起愧疚之色,俯下头,含住她脖颈上的伤口,轻柔地舔舐。
苏惊羽怔了怔,随后无奈一笑。
都说冰能止疼,果然不假,他的唇舌冰凉,覆上她的伤口,果然能缓解疼痛感。
她依稀能察觉到他的愧疚,以他的性格,现在想必很是后悔刚才的行为。
真是个暴脾气。
“行了,别难过,这点儿小伤于我而言不算什么,要不了多久就好了,以后莫要这么暴躁就好。”她在他耳畔叹息一声。
他不语,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舔舐着她的伤。
明明受伤的是她,被冤枉的是她,最后反过来安慰人的也是她。
对待贺兰尧,她可以说是——倾尽温柔。
从没对谁这么好过。
不过好在回报不小,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贺兰尧更在乎她的人了。
他暴怒的时候,像只凶猛的虎,张牙舞爪分分钟就能咬死人。
他自责的时候,便像一只乖巧的猫儿,惹了主人不高兴便缩在主人身边求原谅,那种软萌的样子,就是让人无可奈何。
于是乎,苏惊羽抬手,抚着他的乌发,“我说了,莫难过,我不疼。”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贺兰尧只觉得心理愈发不好受。
“小羽毛,你这花一般的年纪,为何这般能忍疼?”贺兰尧叹息一声,“你受伤的时候总说自己不疼,总说无碍,总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不疼,可是我心里疼。”
她总是要强,又坚强。
“没有办法。”苏惊羽沉吟片刻,而后道,“遇上你之前,没有人爱护我,我就只能自己爱护自己,毕竟我从前那么丑陋,这倒也怪不得长辈不疼我,丑人原本就不招人喜欢。”
“既然在苏府如此不称心,干脆离开这个破地方。”贺兰尧冷嗤一声,“这苏府里也是一群獐头鼠目的家伙,总有一日,我要治一治这些人,那些笑话你丑的,我将他们变得更丑,你看如何?”
“你又来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有些人就是嘴闲,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苏惊羽低笑一声,“若是碰上一个说我丑的我就得耿耿于怀,那么活着也太累了,再说我如今不丑了,更不会在意那些话了。”
“你不在意,我却在意。”贺兰尧语调清凉,“总之我若是有听见,我必定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苏惊羽知道他是铁了心,再议论下去也不会有其他的结果,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轻挑眉头道:“那么如今知道了苏折菊的身份了,以后可就不能再针对他了,明日得把他那半块玉佩还给他,省得他着急。”
“我可以不再针对他。”贺兰尧慢条斯理道,“不过,小羽毛,纵然知道那是你兄长,你得得保
,你得得保持着些距离,莫要嘻嘻哈哈毫无顾忌地说笑,省的让人说闲话。旁人又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只怕会多嘴胡言。”
“你当真只是怕外人多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想那么多,我与他也就是说说话,从不会让旁人觉得我们亲近,也只有你才那么在意,连他的醋都要吃。”苏惊羽撇了撇嘴,“你这心眼也是够小的。”
“我早说过我的心眼很小了。”贺兰尧垂下眼眸,目光沉沉,“我不会允许除我之外的男子靠近你……”
“好了,不说这些了,经你这么一闹,今夜必定要很迟才能睡得着。”苏惊羽想翻他白眼,可屋子里光线暗,她翻了他也看不见,索性推着他往桌边走,“你不是饿吗?把我给你煮的莲子羹吃了,而后差不多就该睡了,快吃,再不吃又该凉了。”
“……”
这一夜,二人便在相拥而眠中度过了。
第二日,苏惊羽醒过来的时候,床上便只有她一人,贺兰尧不知是何时离开的。
海棠按照惯例,清早便来敲门给她送早点,苏惊羽洗漱完毕,用过饭之后,便朝着府外而去了。
府外,马车正等着她。她迈着轻缓的步子到了马车前,掀开马车布帘,抬眼的那一刻,眼见微微一抽——
马车里头,正坐着一人,雪白的锦衣,精致无双的面容,见她望来,朝她莞尔一笑,白皙如玉的手至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手指头朝她勾了勾。
苏惊羽:“……”
这是她的专用马车,平日里是拴在府内的马棚里,每日清晨才被车夫牵出。
贺兰尧是有洁癖的,何其爱干净,绝不会愿意去马棚那种地方,因此,他是在马车被牵出来后,寻到机会悄悄钻进去的,避开了府内下人以及车夫的视线。
昨夜,他也是避开了相府的守卫,直奔她闺房。
他这本领窃玉偷香太好用了。
苏惊羽唇角轻扬,钻进了马车里,布帘顺势又垂落回去。
马车行驶了起来,车夫并不知道车里何时多了一个人。
由于马车外有人,二人一路上的声音便都压得很小,尽量不盖过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昨夜是乌啼驾着马车带我来的,我一到府外便叫他回去了,只因我早就想好了第二日与你共乘。”贺兰尧一边说着,一边将苏惊羽往怀里揽,“小羽毛,你觉得这样如何,今夜,你在我永宁宫里过夜,明夜,我悄悄潜进你苏府里与你过夜,这往后,咱们就这样一天天换着地方睡,你跑一趟我跑一趟的,如何?多公平。”
“这……你大半夜的跑来,我怕你着凉了。”苏惊羽想了想道,“我跑皇宫,那是必不可少的,职责所在,因此夜宿你那很方便,可你跑来我府中,却要特意跑来,还是在夜里,夜里天凉……”
“不会着凉的,我的马车里也很是暖和。”贺兰尧打断她的话,“路上着凉,也比上夜里一个人睡着凉来的好,小羽毛,我都与你睡过了,如今让我一个人睡我可是睡不着了。”
“什么叫你和我睡过了?你会不会说话,你倒是让我睡啊……啊呸,我的意思是,你我那叫相拥而眠,睡过了这种话,太有歧义。”苏惊羽眸底划过一丝好笑之色,“从前我不在,你不也是一个人睡的挺好?”
“那时我还不晓得有人当暖炉是个什么滋味,如今感受到了,当真妙不可言。”贺兰尧抵着苏惊羽的额头,“总之我就是要你陪睡。”
“噗嗤”苏惊羽笑出了声,“阿尧,你那般纯情,可你说出来的话总让人觉得好污好污的,太容易让人想歪。”
“想歪?”贺兰尧冷哼一声,“我睡我该睡的人,在正常不过,有什么好想歪的,只有心思龌龊之人,才会想歪。”
苏惊羽:“……”
行吧,她龌龊。
“小羽毛。”贺兰尧的声音倏然在耳畔响起,“我一直都挺想问你,巧克力你会不会做?究竟……好不好吃?”
“……”还没忘记巧克力呢?
“那玩意,味道尚可。”苏惊羽失笑,“至于要怎么做,这可真得让我想想了。只怕你们这儿,没那个条件做。”
“那果冻呢?”贺兰尧又道,“这个味道如何?你会不会做?”
“果冻?”苏惊羽微一挑眉,似笑非笑的视线落在贺兰尧的唇上,“好吃,不过,我会吃不会做。”
说完,伸手环上贺兰尧的脖颈,倾身,对着他的唇啜了上去。
这个不比果冻好吃多了?
贺兰尧见她又啃上他的唇了,不由得低笑一声,扣上她的腰肢,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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