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划舟的中年男人放下杆子,沉步走在身后,对周围的这些人抱以戒备的态度。 就是抱剑的年轻人也忍不住将剑握在手中,两人皆仿若如临大敌般,而走在前一步的白衣公子则是不咸不淡地扫视过来,最后的视线停在那名略胖的大汉上,正是这艘大船的领首。 “梁国彭然彭将军。” 彭然被突然指名道姓的叫出来,脸色徒然一变,眼神倏地阴冷。 “你是何人?何以知晓本将军的名号?”彭然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名男子,以白衣男子的容貌,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所以,彭然断定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却识得他,看样子还识得他的底。 对方的无端道明,令人寒毛直竖。 看出对方的防备,白衣公子缓声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可还好?在下是太子的故友,今次来,正是想要见见太子,没想到遇上了彭将军。” 故友? 彭然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一时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太子殿下出游的那一两年期间所交的朋友?心中虽是这般猜测,可仍旧对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故友十分怀疑。 “你到底是何人?”彭然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此人后,眼神和语气都是冷冰冰的戒备。 “慕容霄难道没有告诉你,在下是何人吗?”白衣公子淡淡一笑,眼神微冷。 “将他们拿下。” 彭然没有半点犹豫,大退向后一步,手一挥又令人将他们包围了起来,也包括了那名垂钓中年男人。 站在中央的白衣公了见状,不由冷笑,“彭将军可要想好了,若是到了慕容霄面前不好交待,可就怨不得在下了。” 听对方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彭然不由拧紧了眉,似乎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又见对方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犹疑之下又是一个摆手,“让他们走。” 白衣公子轻轻一笑,“如此就多谢彭将军了。” 言罢,收了笑容果断的转身离开,只是方向却也是梁国最繁华的方向——帝都! 梁国向来世家诸多,一个国家皆由世家强硬区分高底,慕容姓是梁国国姓。 目送白衣男子等人离去,彭然身边的人不由聚拢过来,拧眉道:“将军,就这么将人放走是否不太好?万一……” 那人话未说完,就见彭然手轻轻一摆,打断他的话。 “这几个人看着不简单,此时不宜生事,还是速速撤离回城,将东西交给太子殿下。” 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将东西安全送到太子殿下的手中,途中突然横杀出这几个人,难免会让他们不安,特别是口称太子殿下故友的白衣公子,特别的诡异。 从他的身上察觉不到任何武功修为,如果不是在彭然之上,就是完全没有武功底子。 但彭然不敢冒险,他猜测是前者。 只有武功高深的人才会有那样的气势,所以他明智的选择放走对方。 “公子,刚刚就该上船查看一番,说不一定会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拿剑的年轻人沉声对白衣公子道。 白衣公子却摇了摇头,回身过去对跟行的斗笠中年男子道:“这位前辈看着眼熟。” 白衣公子幽暗的眼里全是怀疑的探究,面对这样一个陌生人说出这句话毫无尬尴。 对方也没想这名白衣公子会突然问出这句话,先是一愣,更是将头顶的斗笠压低了些,声音清雅中带着三分刻意的压低,“这位公子说笑了,在下从未见过公子,何来的熟悉。” 白衣公子轻浅的目光落在男子修长的手指上,深邃的眼微眯起,“也是晚辈糊涂了,只是前辈与晚辈的故人有七分相似,这才冒犯了句,望前辈见谅。” 在白衣公子的凝视下,斗笠中年男子微微点了下头。 白衣公子并没有介意对方的无礼,毕竟对方是前辈,做晚辈的 总是要让几分的。 “晚辈李锐,不知前辈高姓?” 李锐做了一个标准的揖,那吸人灵魂的眼瞳正温温地注视着对方的举动。 “李公子此时来梁国并非是明智之举,还是速速离去为好。”不想那名中年男人连看也没看李锐一眼,丢下一句话就转离走了。 “公子,这人……” 细长白皙的手一摆,“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只是这人越看越觉得熟悉,他面上易过容,但只是易了四五。另外的四五分却像极了那个人,也许这只是我的错觉。” “他的话也是一番好意,想必这人不会是敌。”身边的中年男人断定道。 “人人争着挤进上夷国,却不知道其中乾坤就在梁国境内,慕容霄和墨夷皇室玩得一手好牌。”李锐眯着冰眸,冷笑一声。 “我们发现的东西,别人迟早也会发现。” “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去会会这位梁国太子,”李锐手一摆,人朝着中心去。 五年前,梁国太子突然迎娶齐国平西王的女儿嘉平郡主,如今的梁国太子妃。 梁国和褚国不同,太子做为东宫,自然是一直居于东宫,不曾出宫建府。 而做为太子妃的嘉平郡主,随着五年来的流逝变化,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嘉平郡主了。 如今的梁国太子已经是独揽一方大权,很是得梁国皇帝的垂爱,皇后更是稳坐后宫之首,梁国皇后对嘉平郡主这位儿媳妇并不如何满意,在嘉平郡主嫁到梁国来不过一年的时间又给太子纳了一房侧室,如今这位侧妃已然是太子东宫的领导者,在东宫后院摆起了大谱来,完全将太子妃的名头胜压了过去。 嘉平郡主对后宅那些争斗毫无兴趣,前一两年她还和这位侧妃斗得你死我活的,突然有一天嘉平郡主对这位侧妃的挑衅一点波澜也不起,不论对方有多么的嚣张。 也幸而太子对嘉平郡主还算是不错的,起码在某些方面这位侧妃做得并不是太过分,还可以在容忍的底线之内。 没有皇后的支持,嘉平郡主的生活确实是艰难了许多,而太子整日忙于政事,根本就无暇顾及她们这些女人间的小事。 问兰,是嘉平郡主明惜云的贴身侍婢,近几年来跟着嘉平郡主身边,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只是对嘉平郡主的隐忍很是不解。 “太子妃,侧妃又将殿下拉了过去,再这样下去,殿下来您这里可就少了。” 估算着日子,殿下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过来了。 明惜云凄然一笑:“随他吧,当初我嫁入梁国,就是为了保爹爹平安,可今我的爹爹却被困在齐国进出不得。诸葛犹迟早有一天会将父亲吞噬了,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我与慕容霄缘尽之时。” “太子妃?”问兰一听不由瞪大了眼。 以往的嘉平郡主荡然不存,曾经快乐的少女如今又与宫中那些冷宫妃子又有何不同? 进了梁国,没有太子的护佑,日子就是在水火中度过。 “近来一直没有师傅的消息,身在梁国的我却也无能为力为师傅做些什么。”明惜云言罢轻轻一摆手,“问兰,你让我好好静一静,侧妃那边,你替我送些东西过去,算是我这个做正室的给底下的妹妹添些温暖吧。” “太子妃您又何若如此呢?您送过去,少不得还得让她们笑了去,更是滋长她们的嚣张,到时候……”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让你送过去就送过去。”明惜云有些不耐。 “是,奴婢这就去办。”问兰不敢再多惹事,只好乖乖的送好吃好喝过去,就像是一种变相的讨好。正室讨好侧室,这是什么道理?现在东宫人人都知道太子妃失势了,上赶巴结着侧妃。 问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可太子妃吩咐的事哪里敢不从,这半年来一直往侧妃宫中送好吃的,好穿的。 明惜云对慕容霄似乎已经失望透了,但其中是怎样的原因,只怕只有慕容霄和明惜云两个当事人知道。 五年来,东宫被纳进了多少个女人,有动静的女人不过多久就会流产,太子殿下无后。 皇后对此事十分忧心,可找不着源头,太子殿下又对此事不甚关心,更是急坏 了皇后。 近年来,梁国的夜越发的阴寒了。 明惜云支着脑袋坐在窗台前,幽暗下,一条银色的蛇发出咝咝的声音,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冰凉的蛇体顺着明惜云的脚爬上来,缠住她的手滑向窗台的位置。 “咝咝~~” 小银微举着脑袋,吐出信子,看着面前主子。 一只手伸来轻轻抚过小银的脑袋:“小银,我身边只有你了。如果爹爹不能逃出齐国,我这个女儿又有何脸面生存下去?他骗了我,他是不是该死?不但陷害师傅,还骗人,假的,全都是假的……” “咝咝~~~!” “小银,我们回齐国,好不好。” “咝咝。” “除了师傅,没有人理解我,他后宫这些女人我还不屑去斗呢。挺累人的,她们让我的孩子没了,我也不会让她们好过……真羡慕师傅,只有寿王一个人,不必去争,不必去夺,他只能是师傅的……就算师傅走了五年,寿王还是一直一个人走过来,如果他有寿王一半好就好了……” 深夜里,只有女子寂寥的声音突兀响着。 诸不知就在女子窗口边,直直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俊美的脸孔上是浓浓的落寞。 院廊尽头,一个太监模样的公公朝着窗前的身影轻轻一个揖身,良久那道身影才缓慢动了下,朝着院廊的尽头走去。 “殿下,侧妃和皇后娘娘差奴才出来寻您回去。” “告诉母后,本宫还有要务处理,今夜就不过去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