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佘贵妃这次执意的摇头,“她会连累你的,这样的女人越早死对你越好……让她死在寿王府外,才是对你好……” 秦执心里一苦,原来他的娘亲打的是这个主意,宁愿连累她自己,也要保护他这个儿子。 “母妃太过惊慌了,没等出父皇的话,这么早就判断,为之过早了些……请原谅孩儿的不孝,天音不能跟您入宫……”他怎么能让自己的母亲为他冒死。 “你……你知不知道,她会害死你的啊……”佘贵妃向来的冷静全然不见,抖着声音嘶哑的喊了出来。 秦执用高大的身躯将失控的母亲抱在怀里,那双眼看得很远很远…… 在宫中所受到的苦,他怎么能不记得,母亲为了他染上了多少的鲜血,他也清楚记着,正因为是这样,他才想着让她置身事外,好好的保护她自己,让他心安。 “相信我,母亲。” * 佘贵妃的到来,将气氛炒得压抑。 送走了佘贵妃的秦执,一直站在夜风中,盯着那一点的消失方向,平静无波澜的眼透着别人都不曾看懂的寂。 “备车。” 静候在身后的方拓立即就动了,不多会儿一辆黑黝的马车从寿王府内飞奔没入暗夜。 从皇宫出来的范峈行到了自己马车前,刚要掀帘进去,掀帘的动作一顿,视线飞快的转向黑暗一角,又复重新下了马车,对车夫说:“且在这里候着,”然后他人就朝着那黑不见五指的方向踱步而去。 一个拐弯,就看到了一辆气势幽暗的马车靠着墙停候。 “寿王计算的时辰如此周到,实在令范某心生佩服。” 没理会范峈调倘,里边传出属于秦执淡淡的声音,“如何。” 范峈沉默的看着没有动静的马车,也不知是准备要说,还是不说。 “要让神隐者改口,实在难。祸福皆出自神隐者,寿王妃的生与死,也皆在他,而非皇上……寿王,可明白。” “回,”一字吐出,驾车的方拓就打着马离开。 范峈独自立在暗夜下,夜凉了才唤醒他的失神,回了马车直奔他的苍海城。 而正是此刻,自那日被皇帝砸了脑袋后的容侯,再次出现在元和殿内。 那日被打碎的东西皆换然一新,容侯看着换然一新事物,眼眸闪了闪。 皇帝仍旧是那天的位置,只是这一次他不怒了,则是一脸淡淡地看着容戟,看不出半点情绪。 “皇上,神隐者的话也不能全然信了……” “哦?”皇帝温和地拖长一个单音,颇有种撩乱心镜的错觉。 容戟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有长跪在地。 皇帝前面说要杀了天音的话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有更好的理由杀死天音,皇帝不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现在跪在这里,根本就无济于事,徒然一场。 结果,都是天音死。 容戟闭目,竟也沉默了下来。 皇帝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容戟抬头愣怔地看着温和的皇帝,一时竟有点心慌。 “你心里清楚,朕想要她的命,现在有更合理的理由,你了解朕的,这样的机会不会轻易放过……” “皇上。” “容戟,朕的江山是如何得来的,你很清楚,朕不能让它毁在你女儿手里,明白吗。朕可以放过容家,但容天音不能。” “就因为天音是她的女儿吗?”容戟倏地眯着眼看皇帝。 “是,”没想到皇帝这次很大方的承认了。 “皇上,难道您就这么恨微臣,如果恨,就将微臣的命拿去,可天音是无辜的……” “容戟,不要惹怒我,当年的事我没怪你……”皇帝自称变了,可声音却是凉到底的寒。 “臣明白了,”容戟低叹退后,保持着与君王的距离,“臣会尽臣最后的本分,臣能为皇上做的,恐怕也只有这么多了,臣告退。” 看着容戟苍凉的转身,一副冷漠决然的样子,皇帝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冷不妨的给了容戟一拳,打在肚子的位置。 “唔!” 容戟痛得闷哼一声,身体刚退后一步又被皇帝紧紧抓住。 “你要离朕而去吗?为了你的女儿,就要抛弃多年的兄弟情谊,是不是……”皇帝几乎是吼出来的。 容戟叹息,忍着那股痛说道:“是皇上逼得微臣如此,一切也许是微臣的报应,臣不怪皇上……为了江山稳固,皇上就算是要了臣的命,也甘愿的。” “当初的誓言你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不是。”皇帝大声质问。 “臣没忘,”容戟看着皇帝说:“可天音是臣的女儿。” “容戟,别逼朕。” “臣从未逼过皇上,”到了最后,容戟的声音已经平静了。 皇帝死死地盯着容侯,沉淀在眼底的神色变幻了好几次,他才缓缓将容侯松放开,背转过身去,皇帝仿佛一下子沧桑了许多。 “当初是你让朕争的,也是你一路陪着朕的,今日你却为了她的女儿舍弃了朕。自古忠义两难全,朕明白你容侯忠心的决心,但到底是抵不过亲生女儿的命。因为那是她的女儿,所以你才要舍弃朕,若是换作你别的女儿,你容侯会眼不眨一下,是不是……” “皇上了解微臣,正如微臣了解皇上一样。” “朕累了,下去吧。” “皇上……” “你不是要舍弃朕了吗?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容侯:“……” “怎么,你占了朕的女人,还想睡朕的龙榻吗。” 容侯身子一抖,“不敢。” 皇帝深深地看着容侯,冷冷地道:“没有你容侯不敢的,滚回你的容侯府。” “微臣告退,”这回,容侯到是看不清楚皇帝心里在想些什么了,这么将他踢出元和殿是个什么意思? 待容侯出了元和殿,皇帝站在元和殿的殿门前良久,值夜的太监都忍不住频频回头去观皇帝沉如水的神色。 “柴公公。” 候着后边的柴公公赶紧走上前,“皇上请吩咐。” “明日早朝后将寿王妃喧进宫,朕自打她出生以来,就没再好好看看那丫头了。” 柴公公听着后边一句阴沉的话,打了一个颤抖,“奴才遵命。” * 次日,太子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对容花月而言的大事,自她从容侯府回到了太子府,那张向来引以为傲的脸,长满不知是什么造成的麻子,遍布着整张脸。 有人传太子妃被自己给吓晕了,此事一出,进出太子府的太医一个跟着一个,就是邪门的查不出是什么所致。 容天音听到这坏消息,心里舒服了许多。 “咝咝~” 一条银蛇从容天音的脚边爬过,容天音伸着懒腰将脚边的小银踢到一边去,在霜雪和清苒进门时,那条银蛇就窜地一下进了床底。 “王妃,宫里传了旨,是柴公公亲自过来了,您还是赶紧着妆吧,”霜雪见容天音还有闲情伸懒腰,声音带上了焦急。 神隐者那些话,早就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还是摊上性命的大事。 大家现在看容天音,就跟看个死人没差别。 为了寿王府,将寿王妃交出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容天音伸到一半的懒腰僵了僵,愣怔地回头:“这么快!” 皇帝果然是准备要取自己的性命吗?那该死的神棍! 霜雪同情地看着容天音,“王妃——” “不要用那眼神看我,”她还没死呢,皇帝要是真为了一句话杀了她,她还真的没辙,想起自家老爹的话,容天音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真是辛苦她老爹了,为了那个神棍的一句话。 皇帝想做什么,进宫不就知道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