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白绫-《穿越之皇后要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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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由杨太后阴谋策划的宫廷政变渐渐落下了帷幕。
王守忠领来救驾的士兵在人数上本就比由颜秀、郭奎所率领的叛军要占优势,再加上王守忠乃是奉了圣谕领兵入宫救驾的,他既有皇命在身,又占了道理,打杀起来气势如虹,而另一边,身为叛军,本就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他们气势自然比不上王守忠一行人,所以刚一交上手便落了下风,很快,许多士兵便自发的放弃了抵抗,能跑的就跑,实在跑不了的就干脆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投了降。很快,王守忠便在大队人马的助威、壮胆声中擒住了杨太后的心腹侍卫郭奎,与此同时,甘霖也及时地拿下了带头叛乱的颜秀。
两个主将都落了马,这场叛乱就彻底地划上了句号。但是原本立下大功的王守忠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此刻正站在我的面前,捧着一条白绫,耷拉着脑袋,不住地摇头叹气。
是的,白绫。宫里常用来赐死的玩意儿。
话说当所有的叛军都被拿下之后,赵祯大喜,刚跨出宫门,还没来得及夸赞指挥得当的曹皇后和救驾有功的王守忠,我便已经押着杨太后,领着一众喝得七歪八倒,半醉半醒的妃嫔们闯入了福宁宫,将保庆殿里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向赵祯禀报了去,与此同时,王守忠也给赵祯带来郭奎的认罪状,从旁佐证了我的说法。当时我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心说我擒住了叛乱的主谋杨太后,这头功说什么也该记在我的名下了吧?
谁知赵祯听了我说的这些话,当即就给惊呆了。像根木头似地杵在宫门口,老半天都没了动静。
其实我心里倒是挺能理解他的,看着从小一直疼爱自己的养母,起兵在宫中作乱,要谋害于他;睡在枕头边上的贵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他人私通多年,直到他脑袋上的那顶绿帽子戴得都快发蓝了,这才让他得知;而他向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却不是自己亲生的,这些年来,都替别人养了。换做我是他,一下子碰到这么多事儿,非气得吐血不可,他这会儿没能当场晕倒在地、口吐白沫,也算是不错了。
不出我所料,赵祯得知此次宫变的前因后果之后,果然大受打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之后,随即步履阑珊地转身退入寝宫,一言不发地脱靴、上床,蒙头睡去。
见此情景,无人再敢上前打探圣意,无论是想要邀功的还是请赏的,这会儿都识趣的一一退去,就连原本留在赵祯宫里侍寝的曹皇后也不例外,她同我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她的中宫,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愣在福宁宫内,进退不得。没办法,谁叫我手上捏着个杨太后,赵祯一天没说怎么处置她,她一天就是太后,即使犯了罪,在皇帝没有发话之前,也不能随意处置。所以我干脆就把她带回了我的崇宁殿,打算先行看管起来再说。
本以为赵祯会为此郁闷个十天半个月,再趁此机会罢朝十天半个月,好好休息。没曾想,第二天一早,赵祯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和文武百官开朝会去了,还把昨儿个晚上发生的事儿,按照杨太后对我编造的那番说辞,略微改了改,便又讲给了满朝文武听,说是颜秀、郭奎等人一时鬼迷心窍,为了哄抢宫中财物,竟然结党作乱,杀害宫人、焚烧宫室,按律本应交由刑部明正典刑,折日问斩。但逆贼颜秀在作乱之时,竟然杀害贵妃苗氏和雍王!如果只是砍头,实在难消朕心头之恨!所以朕已将此人交给了皇城司,下旨将他凌迟处死,九族发配岭南!
最后,他还假惺惺地问了句:“不知诸位爱卿对此,有何异议啊?”
异议?犯上作乱本就是死罪,更何况他还杀死了赵祯的爱妃和唯一的儿子,赵祯这心里有多痛、有多恨!只要是没有缺心眼的人都能想得到,所以赵祯打算把他千刀万剐了也很正常,满朝文武对此怎么可能会有异议?那不是招惹皇帝不痛快吗?
所以满朝的文武在劝赵祯节哀之余,愣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再说,而赵祯也把有关杨太后的那一段缘由彻底吞进了肚子里,愣是把一个谋朝篡位的大阴谋说成了一场普通的兵变闹剧,把该杀的人都杀了,这件事儿也就了结了。不过调转回头,赵祯便又让王守忠捧着白绫到了我的宫里,语带双关地说:“皇上听说太后娘娘突然身染重疾,于今早暴毙于保庆殿之中。皇上悲痛万分,特地差老奴过来张罗张罗,以大礼好生安葬。”
我瞧了瞧他手里的白绫,又看了看他面上那副假惺惺地悲戚之色,心中冷笑,看来赵祯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杨太后犯下如此弥天大罪,非死不可!但他不能用谋反的罪名将她处死,否则传了出去,他皇家的体面可就算是扫地了。想到这儿,我心里还真有几分侥幸的感觉,要是赵祯知道我与白玉堂之间并非只有夫妻之名的话,说不定我也会死得凄惨无比。
摇了摇头,抛开这些令人感到恐惧的想法,我亲自领着王守忠来到了囚禁杨太后的宫室门口,让人把门打开。
杨太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上,她的脸色有些憔悴,只是过了一夜,看上去就仿佛老了十岁。这时候她见我和王守忠跨过了门槛,又看见王守忠手里的白绫,忍不住身子猛然一颤!伸出手指着我们,颤声喝问着:“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哀家虽然犯了事,可到底也是太后,若没有官家的圣旨,无论是谁,也不能动哀家分毫!”
我叹了口气道:“小娘娘,你就省省力气吧!既然这般怕死,昨儿个兴兵作乱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呢?本宫还以为小娘娘你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了呢。实话告诉你吧,官家的确没有下旨说要处置小娘娘,不过官家却让王公公前来知会本宫说,小娘娘突染重疾,已于今晨暴毙了。既然官家已经昭告天下,说皇太后暴毙了,那小娘娘自然就不能再活着了。”
说罢,我也不想再同她废话,对王守忠招了招手,吩咐他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送小娘娘升天。”
杨太后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彻底慌乱了!她站了起来,寻着房里的角落,下意识地想要找地方躲藏:“你们……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王守忠这会儿哪里还会理会她说的话,让跟在身后的小太监上前,一左一右地抓住杨太后的双臂,将她按倒在地上,他自个儿则亲手把白绫缠在了她的脖子上。
景佑二年五月初七,保庆皇太后突染重病,暴毙于保庆殿之中。仁宗皇帝在两日之内,同时痛失慈母娇妻爱儿,心绪悲切,无法理政,故罢朝七日。
七天的丧期很快就过去了,赵祯在放缓心情的同时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金明池争标大会。
所谓金明池争标,其实就是召集驻扎在京城周边的各部军队,挑选出其中的精英分子,先来一场小规模的阅兵仪式,然后表演一些助兴的节目,最后再进行激烈地龙舟大赛。不过,在这里举行的龙舟大赛与民间举办的可不同,不是谁先到达终点谁就赢,而是要看谁先抢到竖立在水中标杆之上的彩球!
近些年来,大宋周边的国际形势比较太平,就连边军都没什么仗打,更别谈京城周边这些个成天游手好闲的禁军了。所以,在金明池争标大会上夺魁,就成了他们这些武人鲜少能够露脸的机会。是以,历年来参加的金明池争标的各部军队为了能够胜出,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好好的一场龙舟赛,被他们你争我夺地一阵折腾,便变成了一场没有人流血的水战。但是,看热闹是国人数千年来养成的好习惯,他们争得越是厉害,大家就越喜欢看!就连平日里显得无比沉稳、雍容的皇室宗亲们都跟着老百姓一起起哄。所以说金明池争标大会不单是一次龙舟比赛,它还是一场促进大宋君民关系的盛会。